“您?冀州刺史?”
陈济叉腰挺直腰杆:“怎么,老子不配?”
“陈刺史请注意殿上礼仪。”御史马上提醒他,陛下还坐在那儿呢。
原本盘腿端坐的陛下撑起两条胖乎乎的胳膊,上半身正使劲往前抻,只差没把耳朵也竖起来,生怕漏过一丁点热闹。
南朝使臣没顾得上去看陛下的仪容,他正忙着确认自己的耳朵有没有出问题。
“您当了冀州刺史?这、这不合规矩,您是南朝人,他们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如此信任一个外人?!
一州刺史,主政一方,那是有相当的权力,甚至能调动一州府兵,这样重要的一个官职,竟让一个南人给当了,还是一个南朝皇室。
是北朝无人可用了,还是北人当真如此信任越王?
又或者,这是什么笼络离间的阴谋诡计?
事实上,宫变之后,陆惟带着城阳王世子赶回洛阳,刘复也被拎回禁军干活,只留下越王陈济在洛阳城,百无聊赖。
洛阳因疫病横生的缘故,百业凋敝,路人匆匆,陈济喜欢的那些乐坊歌楼通通没开,没人有心情赏花,花户的花也卖不出去,陈济没两天就玩腻了,更何况此时洛阳的疫病还未完全根除,他也不敢到处晃荡,便突发奇想要去雁门关外看黄沙大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