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出园。”傅柔儿转而向丫鬟道:“我们现在便赶过去。”
丫鬟一惊:“现在怕是来不及了,估摸着都烧起来了,而且,我们还是躲远点为好,免得惹人怀疑——”
“烧起来了更该去看,我们要去好好看看!”傅柔儿咬牙切齿的道:“她当日是如何羞辱我的,我今日,亦要如何羞辱她——你怕什么?怎么能找到我们头上来?酒是谢云玉端过去的,那马奴是个哑巴,一路绑着眼睛送过来,他谁都不知道,我们只管不承认便是!走,现在便去!”
堂堂谢家主母,在谢府女儿家的及笄宴上与马奴偷欢,被无意撞破,且还广为人知,她要是姜寻烟,直接投井死去算了!
丫鬟劝诫不得,只得跟随着傅柔儿一道出了甜水园。
傅柔儿被下了禁足令,按理来说是要被关着的,但谢云书偏爱纵容她,她出甜水园,也没有什么人敢真的去拦。
——
傅柔儿走出甜水园的时候,正是午后酉时末,及笄宴已经到了尾声。
天边金乌坠檐,红霞洇云,远处蟾月初升,高悬于云端,只露出一个月牙尖儿,正是日月同天,美的似是妆娘精心描出来的容画。
一般来说,及笄宴到了最后时,当由及笄的姑娘出来登台表演,琴棋书画皆可,用以展露才情,图个扬名。
不少姑娘都会在及笄宴这一天,拿出最拿手的东西来表演。
但是偏偏,快到了及笄宴尾时,及笄宴的主人谢云玉却不知道去了何处,整个湖畔临院都没瞧见她,只能瞧见谢府的主母姜寻烟像是蝴蝶一样在每一个席面前旋转,面面俱到的照顾所有人。
来往之人皆赞叹。
“谢夫人当真是端正贤妻。”
“娶妻当如此。”
“内宅安稳,谢大人真有福气啊。”
一声声赞叹绕在桌间,纵然不是刻意说给萧景怀所听的,但萧景怀耳力佳,依旧听的一清二楚。
他端坐在席间,桌上摆着一壶酒独饮,今日他来,只是走一个过场,他刻意的全程不去看姜寻烟,却没想到,他不看,却要被迫“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