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 18 章 救场

斯宾塞满心愤怒,不是吧,难道司昂要他跟一个低贱的平民道歉,那怎么可能,那是明目张胆的羞辱!

他拒绝:“你休想!”

司昂:“那就分出胜负为止。”

斯宾塞:“你别太过分!”

他堂堂一个公爵之子,跟一个当情人的平民道歉,若是传出去了,一定会让人笑掉大牙。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司昂冷冷地看着他:“你犯贱把脸伸到我面前,就别怪我打你,再有下次,我会让你们伊文斯知道什么叫过分。”

矛盾一下子上升到家族,斯宾塞立刻变了脸色,涨红着脖子不敢呛声,再加上老虎被雄狮打压得节节败退,身上渐渐出现了伤口,他屈辱地咆哮道:“够了!我道歉,我向他道歉,快让你的狮子停下!”

其实家人不是没有告诫过他,不要去招惹司昂,但是他不听,结果踢了铁板。

司昂高抬贵手:“帕克,回来。”

听见主人的命令,狂怒中的雄狮才肯松开对老虎的压制,它依旧露着白森森的獠牙,神情凶狠骇人,嘴边依稀可见几抹血迹。

“帕克。”司昂再次喊道。

雄狮这才半压着身子,不情不愿地往后退,退至司昂身边。

几位贵族少爷们都是第一次看见司昂的狮子干架,那凶残的模样着实把他们吓到了,只觉得这头狮子不像是从小跟着司昂养尊处优长大的,更像是战斗经验丰富的成年狮归顺。

斯宾塞的老虎是从小养大的,根本没见识过真正的丛林残酷。

今天算是给打懵了。

伴生兽随主人,两只伴生兽与众不同的状态,也反映了主人的成长轨迹。

前者群狼环伺,活得如履薄冰。

后者泡在蜜罐里长大,仅有的战斗经验,恐怕就是在树林里的狩猎。

这样一对比,谁的伴生兽更为凶残,显而易见。

帕克的情绪很激动,几次想要再冲回去咬死老虎,林尘蹲下来,抱住浑身紧绷的大狮子,温柔安抚:“我们帕克赢了,很厉害,谢谢你保护我。”

“冷静一下,这场战斗结束了。”

“放松。”

杀戮的兴奋被忽然中断,令大狮子万分烦躁,但林尘的气息安抚了它,让它很快就冷静下来。

帕克蹭着林尘的额头,仿佛在邀功请赏。

“好吧,亲一个。”林尘也不吝啬,亲了亲大狮子的眉心。

一双浅金色的眼睛,默默看着林尘抱着别的狮子,复杂的感情,几乎要从眼底溢出来。

这样的待遇,它也曾拥有过。

林尘偶然对上它的眼,心脏都抽了两抽。

“盖斯!”斯宾塞跪在自己的伴生兽身边,看见血淋淋的伤口,他要疯了,立刻联系医务人员。

虽然他很惨,但司昂一点都不同情:“道歉。”

司昂不说还好,一下子就激怒了斯宾塞:“它把我的盖斯伤成这样!”

司昂:“这跟你需要道歉有什么冲突吗?”

如果老虎更强,受伤的就是狮子,凭实力出来横罢了,难道伴生兽打架还要讲人情世故?

斯宾塞的脸色涨得通红,不情不愿地瞪着林尘道:“对不起,我为我的失言感到抱歉,请原谅我。”

林尘掏掏耳朵,这是他听过最硬气的道歉。

“他叫林尘。”不是那个玩意儿,也不是司昂的情人,更不是贱民,就是林尘,有名有姓。

斯宾塞屈辱道:“林尘,对不起。”

听见自己的名字,林尘这才从司昂身边站出来,温文有礼道:“虽然你不是真心道歉,但我原谅你,毕竟伴生兽是无辜的。”

“让这么漂亮听话的一只大老虎受伤,我也很抱歉。”甚至鞠了一个躬。

他这席话,无疑是在斯宾塞的伤口上撒盐,杀人又诛心。

司昂勾起嘴角,不禁摸了摸林尘的脑袋,听得出对方是真心心疼遇人不淑的大老虎。

怕是恨不得自己养。

这一幕,则让他们看起来显得很亲昵。

道歉也收到了,没有再留下的必要。

“我们走吧。”司昂领着林尘和帕克走向门口,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他特地交代斯宾塞一声:“珊迪夫人是我引荐的,她很喜欢林尘,你有意见可以找我,或者找你的婶婶,而不是挑软柿子捏,那样只会显得你很无能,斯宾塞少爷。”

他走了,林尘也跟上,最后回头看了黑豹一眼,双方足足对视了三秒钟,一言不发,又似乎说了千言万语。

“林尘?”

“来了。”

这才匆匆分别。

“他有病!”斯宾塞耻辱兼惊怒交加,难以置信,司昂为什么要把自己的情人介绍给珊迪,难道他们三个……

圈里不是没有这种事,斯宾塞想想就喝了一缸醋,不,他的婶婶,美丽高贵的婶婶,绝不会和其他夫人一样爱玩!

低头又看见老虎身上的伤口,愤怒侵袭了斯宾塞的理智,他咆哮道:“温泽尔,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如果你没有插手,我的盖斯就不会受伤!”

三只伴生兽一起上,肯定能打赢司昂的狮子!

他本不该受辱。

伊文斯家高高在上的斯宾塞少爷,成了一个笑话。

眼看着斯宾塞的情绪失控了,旁边的几位贵族少爷劝道:“斯宾塞,别这样,这不关温泽尔的事……”

“这件事本来就是你太冲动了,司昂那么讨厌贵族,他怎么可能会给你面子。”棕熊的主人威廉,对斯宾塞面露失望。

他早就知道斯宾塞不成熟,以前欺负下面那些人就算了,确实没有人敢和伊文斯家族叫板。

可是撒野到司昂头上,他怎么敢?

最愚蠢的是,斯宾塞还要反过来怪他们不帮忙,简直像个没有断奶的小孩子。

闻言,斯宾塞的自尊心严重受挫:“难道不是你们坐视不理?”

他以为他们几家,历来是一致对外的,特别是面对司氏这个难搞的庞然大物。

这难道不是共识吗?

威廉差点笑出声来:“难道你的意思是,让我们为了你那莫名其妙的飞醋,一致跟司氏开战?”

屋内响起几声压抑的笑声,听得出来,已经是极力忍耐的效果。

斯宾塞恼怒地抬头看到,他们的目光无不写着,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斯宾塞顿时气得脸红耳赤,气急败坏道:“我知道,是温泽尔的意思,你们都惧怕他罢了!”

啪。

盛放烈酒的杯子,忽然被摁在大理石桌上,发出一声脆响,让人心脏一紧。

室内顿时安静下来,大家纷纷看着温泽尔。

显然,一而再再而三,温泽尔生气了,他对斯宾塞这个蠢货忍无可忍。

他站起身,迈着长腿,步步逼近斯宾塞。

骄纵的贵族少爷咽了咽口水,这一刻终于感知到了危险降临,惶恐道:“你,你想干什么?”

他颤抖得厉害。

温泽尔有张俊美绝伦到令人失魂的脸,但对方整治人的手段如同魔鬼,他不过仗着自己是家族继承人,才敢放肆而已。

已经来到斯宾塞跟前的温泽尔,单手握住斯宾塞的脖子,掐紧,再毫不犹豫地往墙上碰撞。

力道不大,但震慑人心足够了。

温泽尔:“我讨厌被人冤枉。”

斯宾塞被撞得眼冒金星,恐惧和疼痛,使他眼眶通红。

委屈,想哭。

温泽尔宁愿帮一个外人,也不帮他这个世交朋友。

真是个薄情寡义,铁石心肠,养不熟的家伙,斯宾塞愤恨地如是想。

“以及,”温泽尔那双冷酷的薄唇,一张一合地,说出更加让斯宾塞绝望的话:“假设你就是伊文斯的未来,那么伊文斯将没有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