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有点绕。的场静司想,不过可以理解,琴酒所属的组织太危险,若他真的在意那位搅局者,大概从一开始就没有保持联系的想法。
【可以。】扔下这么一句话,那边就下线了,并又一次删除。
真是冷淡……的场家主摇头,可惜于那个男人太冷静、太理智,跳过了任何正面回答的机会,显得一切都只是他的猜测。
……
东京郊外树林深深,天边的月亮透过缝隙洒下光来,照着小径中慢步的银发青年。
小径的尽头是一处占地面积极大的私立研究院,墙体的数个摄像头朝着四面八方,红点在夜晚中令人悚然。
在走入摄像头的监控范围之前,琴酒将手机放进口袋。
研究院的大门无人看守,这里通常进出的只有运送实验体的车辆,摄像头使整个院落一览无余。
他平静地跨过门。
惨白、死寂,这是研究所内部环境给人最直观的感受,即使是黑夜,此刻也亮如白昼,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员形色匆匆,在曲折的走廊上穿行而过。
这里宛如一座不知疲倦昼夜不停运转的大型机械。
而当身着漆黑风衣的银发男人大步走过时,忙碌的研究员们或多或少都将视线投向他,以一种好奇而带着探究、以及些许畏惧的心情目送他神情漠然地走向研究所的最深处。
扫描过虹膜和指纹后,电子门在琴酒面前滑开,带着凉意的风溢出来,与外部的消毒水气味相比,空气中含有一股难以忽视的铁锈味。
布满大型实验机械的纯白房间里,无数化学仪器摆在实验台上,不同体量的容器中有着不同颜色的液体,其中悬浮着人体器官或者别的沉淀物,充满着浓郁的非法研究气息。
“琴酒,来了啊。”一个苍老的、和蔼的声音响起来。
在电脑后操作的白大褂老人停下动作,微笑地望着停在门边的青年,脸上的每一根皱纹都写着慈爱,好似一个关爱孩子的老父亲。
“博士。”声音低沉地道出所有知道他的人对他的称呼,琴酒微微低头,显出一种冷淡的、令人震惊的温顺来。
“最近身体怎么样?”老人关切地问道,视线从他身上扫过,担忧的神情浮现在面上,“幻听有加剧吗?”
“没有。”琴酒似乎并没有与关心自己的老人交流的想法,神情漠然,“这次有什么事?”
“年纪越长,性格越不讨喜欢了啊。”博士无奈地摇头,像是面对叛逆期晚辈,“放心,只是做一个详细体检,看看你最近的状况而已。”
“好了,过来吧。”
他说,接着按下手边的一个按钮,身后严丝合缝如一堵墙的机械门滑开,显出一个配置精密的无菌操作间,看上去就等着人来了。
面上看不出任何异样,琴酒沉默地穿过仪器与实验台,跟随博士进入无菌室,垂下眼帘时,墨绿色的瞳孔深处,冰冷的讥讽一闪而过。
令人作呕的、自诩为父亲般存在的虚假慈爱之情的蠢货。
总有一日,限制他的一切都会消失。
***
“——的场静司是这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