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泰坦尼克号的爱情之所以会永恒,是因为活着的一方会不断的回忆着幸福的细节,并且还会添油加醋的去揣摩死者的心理——这就造成了一个很有趣的现象。

活着的人是永远比不上死去的人。

当然,这只是打个比方,她这位竹马还活的好好的,在千里之外的俄罗斯被她思念着。

哎,真是有趣。太宰想。

放在他人身上本该是痛苦的事,到了他这里反而成为了兴奋的来源。

大脑在询问他。

准备什么时候把她的目光拉到我身上?

“林——”拖长腔调,放软声音,步步逼近。

少年的声音冲破记忆的雾霭,震碎了她沉溺已久的回忆。林繁转着头,看着顶着繁华灯光,踏着晦暗阴影而来的少年。

视线落到了他手中的关东煮上。

“你还能继续吃吗?”

“可是这里面有蟹棒哎——”太宰举起了手中的签子。

“好吧。”她妥协了。

晚些的时候,太宰送她回了诊所,医生已经回去了,周边的商铺也已经关了门。

太宰并没有像上次那样厚着脸皮进去,而是在她钻入卷帘门后,站在门外朝她挥了挥手,帮她拉上了卷帘门。

门外的脚步声由近及远,他离开了。

林繁没有开灯,她借着薄薄的窗帘漏进的微弱月光观察着室内,在黑暗的遮盖下,白日熟悉的景色变得陌生起来,白色的窗帘也像是变成了青灰色的雾霭。

母亲的信息该怎么传递呢?

到现在她都没有头绪。

而且母亲究竟去哪里了?她遭遇了什么?为什么不来见她呢?

一个人的时候,数不胜数的问题像这黑暗一样沉沉的压下来。

她微弱的叹了口气,决定先洗个澡入睡。

至于其他的,明天再考虑吧。

她移动着脚步朝着诊所深处的小房间迈步,轻巧的脚步在安静的情况下被放大了数倍。

就在此时,身后的电话忽然响了。

吵闹刺耳的铃声在此刻显得格外的突兀,林繁的心脏因为铃声短暂的停滞,脚步在原地停顿了一瞬,须臾,她扭转脚尖,伴着电话铃声重新回转身体。

一步、两步、三步——

她走到了接待桌前,自上而下睥睨着响个不停的电话。

怀着某种预感,她接起了电话。

“……林,是我。”

电话那端,是费佳温和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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