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伏景光瞳孔地震,他生怕风见也在客厅,眼疾手快地用被单把对方裹住压在地下。
而听见了这边的动静,以为诸伏景光遭到了什么意外,降谷零十分自然地打开了幼驯染的房门。
“hiro,你还……”
打开。
关上。
降谷零在看到不应该出现在安全屋里的画面时明显一愣,随即反应迅速地关上房门。
这样的动作只持续了一秒。
意识到被制裁在地上的是谁以后,降谷零又拉开了房门。
“……”
降谷零引以为傲的大脑仍旧宕机,看看自暴自弃的幼驯染,又看看还有心情恶作剧伸手来解他鞋带的鹿野又。
公安的长官抿起唇角,就这么欲言又止地问道:
“你们……持续多久了?”
-
“都说了不是你想的那样。”
在听到诸伏景光对此的解释后,降谷零复杂的心情并没有因此消失多少。
收养毛茸茸的三年,降谷零可谓是对养猫这件事亲力亲为。“鹿野又”不吃猫粮,他就准备猫饭。“鹿野又”不喜欢去宠物医院,他就自己给“鹿野又”洗澡。
……所以原来是真的鹿野又吗。
那他算什么。
因为说了“为什么我要特地给罪犯做饭”就被报复了三年吗。
降谷零面无表情,矛头直指长在床上的鹿野又蘑菇。
“你打算一辈子住在被子里了吗。”
鹿野又:“……我总觉得出来你就会用奇奇怪怪的理由逮捕我。”
“你知道就算你不穿衣服我也能逮捕你的吧。”
鹿野又探出个脑袋,一本正经:“我也是上过警察的课的,罪犯也有人权。”
不得不说,鹿野又明川是种神奇的物种。
有他在的场合,不管是降谷零还是诸伏景光都没有空再思考其他的事。
“而且你还想揍了我好几次。”
降谷零:“……我什么时候揍你了。”
“当猫的时候。”
“……”
破案了。
他说为什么每次打那猫屁股一下就会迎来疯狂的报复,降谷零陷入沉默,良心在道德和理智中摇摆不定。
自以为占据了道德的制高点,鹿野又明川伸出一只手,当着诸伏景光的面就开始指责:“我要叫阵平逮捕你。”
“……”降谷零头疼得不行,甚至丧失了反驳他的欲望。
“当一次卧底还不够,你还要当第二次吗。”
平复下心情后,青年的视线变得凌厉。他盯着鹿野又明川的手,盘算着怎么避开军警的眼线,先把这个人抓起来再说。
然而鹿野又明川却开始哼哼唧唧地抱怨。
“我什么时候当第二次卧底了。”
“我可是担心你们才来的,你知道森先生因为这件事罚了我多少钱吗!可恶,早知道那时候就不收你的枕头,害我白送那么多东西,被你拆得一个不剩。”
降谷零微愣,总算是明白了那句“回礼”是什么意思。
入学警校一个月的时候,鹿野又经常会跑到他房间来盯着他学习。降谷零背书的时候,少年就坐在他的床上,支着下巴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赶也赶不跑,骂也骂不走。
降谷零一拉他,某人就抓住他的床脚,大有一副和他的床同生共死的觉悟。
于是降谷零气得把自己的枕头扔到了鹿野又明川的脸上。
少年的睫毛下敛,歪着头疑惑了一会,迟疑地和他说了第一句“谢谢”。
“……就因为这个?”降谷零难以置信,怀疑这又是黑手党的阴谋诡计。
“什么叫就因为这个!”鹿野又明川板着脸,认真纠正他,“这可是我的第一个枕头!”
“……睡觉的地方?”
“森先生的沙发。”
“被子呢。”
“森先生送的。”
“……”
“不过后来被太宰藏起来了,我求了他两次,他才愿意还给我。”
降谷零又一次发现了这人身上的问题所在。
“鹿野又。”
他无情地给神奇宝贝的后脑勺来了一下,口吻严肃。
“你多少也有点自尊吧。”
-
说不清事情是怎么发生的。
三年过去,鹿野又明川似乎养成了找诸伏景光睡觉的习惯。之前困扰诸伏景光的事情被暂时抛之脑后,紧接着是新的一轮烦恼。
降谷零每次早上醒来,都能看到幼驯染坐在客厅,顶着一对黑眼圈幽幽地盯着自己。
“……我要被他逼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