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的很多细节,他早就记不清了。

起初云天予,并没有当回事。

直到多年后,云天予无意间在电视上,看见了岑笙的报道。

看着那张略有些熟悉的脸,早已被他遗忘的记忆,再次在脑海中浮现。

没过多久,云天予接到上级通知。

他儿时梦见的第二事件处理局,居然真的成立了,他真的是局长。

云天予开始怀疑,童年的梦,其实是预知梦,他梦见了未来。

和岑笙合作对抗僵尸王,更让他坚定了心中的猜测。

北方老城一片混乱,这是末日来临的前兆。

只要他按照梦中的走向,坚定地跟着岑笙的脚步,他们一定可以守护好这个世界。

云天予记得小学时,自己有写日记的习惯。好像还会将梦到的东西,编成故事。

他早就记不清那个梦了,但日记里或许有写。

他父母住在欣安市,云天予已经托他们,去县城的老房子,找他的日记本。

父母明早,就会动身返回县城。

躺在私人病房里,云天予合上书,尝试背诵楞严经。

“如是我闻,一时…………其名曰:大智舍利弗、摩诃目、目目。”

用力揉搓眉心,云天予猛地打开书。

背了一整天,就背个开头。

坐在一旁辅导的玄礼和尚,放下手中的念珠,给他比了个爱心。

云天予更头疼了。

应南寺借给他的辅导老师,是个修闭口禅的年轻和尚。

他背得好,玄礼和尚给他鼓掌。

背不好,给他花式比心。

反正一句话,都不会跟他说。

云天予长这么大,没见过这么活泼的出家人。

他刚闭上眼睛,就听见耳边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局长,你有微信电话,是岑……啊!阿弥陀佛!”

云天予:……

没理会陷入茫然的小和尚,云天予戴上蓝牙耳机。

“云局长?是我,岑笙。你最近怎么样,身体好些了么?”

听着指路明灯的声音,云天予心情好了许多。

“多谢岑侦探关心,伤口还未痊愈。医生说,还要休息半个月。”

岑笙将嘴边话咽下去,寒暄几句,想直接挂断电话。

云天予眉头微蹙,“岑侦探,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想和我说?”

明灯轻笑一声,温温柔柔,特别好听。

“没什么,只是担心你们的身体。”

“岑侦探,如果你原本打算说的事,事关民众安危,请一定要尽早告诉我。你放心,我们不会贸然行动。”

在云天予的再二追问下,岑笙给他讲了一个故事。

裴月的故事。

玄礼和尚在网上,找到一个特别的道具。

他想下单一个口.枷,堵住自己的嘴。正在询问商家,私密发货是什么意思。

身旁的呼吸声,越来越粗重。

玄礼和尚疑惑转头,平日斯文冷静的成熟男人,现在像一头被激怒的狮子。

“你说什么?这个故事是真的?现代社会,居然还有这种血

腥工厂!!!”

“你放心,我不会冲动。那个工厂太危险太古怪,我会报告上去,你们不要过多接触。”

男人脸颊涨的通红,胸口剧烈起伏。

玄礼和尚歪头听了一阵,好像在说什么,转运工厂?

转运,这个词他很熟悉。

最近几个月,很多施主来应南寺还愿。说菩萨很灵验,让他们转了运。

几乎破产的公司,变得蒸蒸日上。得了绝症,已经放弃治疗的人,重新恢复健康。

植物人苏醒,乞丐摇身一变成为富豪。

虽然寺里僧人们,都说心诚则灵,也相信菩萨会保佑那些施主。

但大家都在应南寺,生活了很长时间。以过往的经验来看,菩萨不该灵到这种程度。

而且有些来还愿的人,和尚们都没印象。

他们好像,从没来过应南寺。

为什么要来这还愿?

只要买票,谁都可以进应南寺的大门。

南方新城和北方老城相距甚远,应南寺的僧人老实本分,从没做过坏事。

玄礼和尚思考许久,还是觉得转运工厂的事,和他们没关系。

应南寺的异常,涉及到了很多施主的隐私。

师父特意叮嘱过他们,不要到处乱说。现在网络发达,无意间的一句话,可能会造成很恶劣的影响。

岑侦探和云局长的通话,已经进入尾声,双方又开始互相客气。

犹豫半晌,玄礼和尚最终还是没有,将应南寺的异常说出口。

他一边默念‘罪过罪过’,一边将偷听到的信息,默默记在心里。

准备回应南寺后,叫上关系亲近的师兄弟,暗中调查此事。

————

岁岁想叠一千个千纸鹤,送给爸爸。

它拿着自动铅笔铅,在每张纸上,都写下一句话。等爸爸拆开千纸鹤,就能看见它留下的惊喜。

岑笙吃完泡面,回到客厅时。容冶正操控着缝合线,帮岁岁叠千纸鹤。

那些血色细线,像触.手一样灵活,一次能叠四五十个千纸鹤。

岁岁趴在沙发上,一张接一张的写祝福语。

容冶速度太快,它跟不上,急的直抹眼泪。

娘娘像立在旁边,低头看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