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来我看看,长高了没有。”
“没您高。”时肆翻了个身,背对着她。
时不语笑了笑,坐在她身旁。
她今天也是时隔四年,再一次见到时肆,今天的订婚宴上,她自始至终都被蒙在鼓里,直到看到林念秋把时肆带到了众人面前,她当场傻了眼,但看到时肆在台上应对自如,当众承认当年与秦冰河定下了婚约,该是跟林念秋达成了什么协议。
她自问把时肆保护得很好,但怎么也没想到,竟然还是被林念秋查到了,甚至还把人找了出来。
“念秋许给了你什么?”
“钱。”
“?就为这?我缺你钱花了?”
“您没缺我钱花,但钱能给我安全感。”
“是是是,我这个妈给不了你安全感。”时不语气到。
时肆弓了弓身子,像是故意地拱了她一下。
“秦冰河的情况,我问过很多专家,都说不大好,醒来的希望很渺茫。”
“丫头,这件事,只要你不想,没人能逼你。”
“机票给你买好了,钱也备好了,你想走,随时都可以走。”
时肆把脸埋在沙发里,瓮声瓮气地说,“您怎么不把我送火星上去?”
“你能不能好好说话别气我!”
时肆不说话了。
说话不气人,这真的很难。
时不语等了一会,听着这人没动静了,一回头,瞧见时肆枕着手臂,呼吸平稳,竟然睡着了!气得她直翻白眼,起身在屋里来回溜达。
转了一圈,拎了件衣服给时肆盖上。
收回手的时候,她动作一顿,看着时肆的侧颜,这孩子很会长,随她妈妈,眉眼大气,五官精致,天生的卷发,乌黑柔顺,皮肤还格外白嫩细腻,连气场也是与生俱来的,优雅矜贵,桀骜不羁。
可惜,可惜了。
想到时肆的妈妈,时不语有些失神,叹了口气。
司机许蔚把林念秋送回家后便来到医院等着接时肆,在门口左等右等也不见人出来,壮着胆子敲了敲门。
“进来。”
许蔚推门进去,瞧见时不语坐在一旁的单人沙发上,揉着额角,面色严肃。
而另一侧的双人沙发上,时肆已经睡得昏天黑地了。
“时总,我已经把夫人送回家了,现在来接小姐。”
时不语没应声,许蔚以为她默许了,走到沙发旁,刚要伸手拍时肆。
“干什么呢?”时不语一声轻喝,吓得她手一抖。
“我……把小姐送回酒店?”
“她都睡着了你还叫她干什么?”
“那……”许蔚愣了一下,明白了,立马轻手轻脚地往门口走。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