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奴双脚虚浮地爬上马背,回身看向青衣:“青衣,假如一月前你与人睡在一起,对方是女子,一月后,你们会有孩子吗?”
青衣噗嗤笑了出来,“您是被人坑了吧,且不说生下孩子需要十月,女子与女子也不会生孩子啊。”
“说得极是,肯定是她骗了我。”沈笙豁然松了口气,扬起巴掌大小的小脸就笑了,高声唱和一句:“都是骗人的、都是骗人的……”
一路疾驰,回到家门口,红色的灯笼显出府上的喜气。
主仆二人一道进府,沈笙先去换了一身衣裳,再去上房给母亲清安。
女儿活了,沈夫人也换了一身浅绯色的裙裳,裙摆洒金,逶迤而下,显出婀娜体态。
“阿娘,我回来了。”沈笙大步迈过门槛。
坐榻上的女子面含笑意,婉转流连,“你阿嫂们过几日就回来了,到时候摆宴给你庆贺一番。”
“阿娘,我遇到阿奴了。”沈笙扬起笑脸,往日束起的长发披在单薄清瘦的肩背上,眉眼跟着添了两分艳丽。
“嗯。”沈夫人似是知晓一般,并无惊讶,拉着女儿坐下。
三年来,沈笙五官长开不少,皮肤黑了些,不及往日白皙,但举止已稳重多了。
沈夫人轻轻眨了下眼睛,沈笙凑上前去打量母亲,“阿娘,您气质好了许多。”
沈夫人拨开女儿盯上前的眼睛,视线骤然澄明,“你见到阿奴了,想说什么?”
“我想娶她,她不肯,您说,她为何不答应呢。”沈笙坐直了身子,手从母亲半截雪腕上拂过,而后端正地坐好。
沈夫人见她面露懵懂,心叹她还是不懂何谓情爱,便道:“她不肯,你便不娶,何必单吊一棵树寻死,旁的树也好啊。”
“她很奇怪。”沈笙面露疑惑,自从认识阿奴后,她的生活都彻底改变了。
她记挂着阿奴,可她连阿奴的身份都摸不清。如今知晓她是国师……
“阿娘,国师来自哪里?”
沈夫人望向小姑娘干净的眉眼,无奈道:“国师来自天边之南的南河。”
南河是一种传说。
传说那里只有女子,没有男儿。南河的水可以让女子们孕育后嗣。而南河的水医死人肉白骨。
南河改变了世间规则,凌驾于万物之上,让男儿显得不再那么重要,孕育子嗣不再需要男人。
这样的地方,违背了自然规则,遭受天界的谴责。
这些只是传说,具体是什么样的,没有人能说清。
“南河是哪里?我怎么没听说过。”沈笙越听越糊涂,“您说清楚,那是一个国家吗?”
“不知道,我没打听清楚。你自己问问就好。”沈夫人眼中出现怜爱,捏了捏小姑娘的脸蛋,道:“你活着回来就好,我让人给你做了药浴,晚上回来泡一泡。”
沈笙问了半晌,什么都没有得到,沉声道:“阿娘,我若娶了国师,您会反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