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井田篤的视线中终于出现了转校生的脸。

那张脸上还是软绵绵的笑意,却让他觉得无比恐惧。

“你这么喜欢玩篮球,想必不会介意自己的脑袋,被人当做球玩吧?”转校生微笑着说道。

——“竟然敢弄脏我的衣服——!坏孩子要受到惩罚哦,你做好准备了吗?”

“三。”

“二。”

“一。”

转校生把大井田篤的脑袋抛了过去,精准地投放到了自己的同伴手中。

脑浆乱飞,血红的液体溅到了雪白的墙壁上,他看见同伴在惊恐地尖叫,看见自己的脑袋像个烫手山芋一样在两人手中抛来抛去,却在死亡注视下,谁也不敢不接手,生怕自己成为下一个。

整个世界似乎就只剩下了他们三个人,他们的呼救声传不出去,也没有人来救他们。

魔鬼!这人是魔鬼!

不!他一定不是人!是恶鬼!

他为什么要招惹他!

他们毁得肠子都青了。

在无边的世界里玩了不知道多长时间的“丢篮球”游戏,终于,“嘭!”

眼前的一切忽然像镜子一样裂开,大井田篤还站在原地,完好无损,手里却多了一个篮球。

“啊啊啊啊!!!”

他凄厉地尖叫一声,立马就把手里的篮球丢了出去,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和狼狈为奸的自己的同伴,一同挤在一起相互取暖,只敢注视着尾牙白的背影,却一声都不敢吭。

“滋……”

一小股液体从他的腿脚处渗出来,自他周围散开。

“什么味?”

“我去!这是什么?!这不会是大井的尿……吧?”

“……”

“好恶心!”

哼!不要招惹小猫咪!小猫咪可是很小心眼的!

横也拓哉回头看了一眼缩在一起的几人,低声问:“哥,你干了什么?”

尾牙白板着脸,很不开心:“我只是想让他们管好自己的手。”

“……”

所以到底是做了什么,让这几个不良少年,这么害怕?

不过,横也拓哉并不会同情他们。

大井田篤和他两个好“朋友”一向是欺软怕硬的主,入学半年多,干得最多的就是掀女生裙子,偷东西却栽赃在别人身上,欺负个头比自己小的男生,让他们跪下学狗叫,之前把一个小男生欺负地硬是退了学,简直是学校一大“毒瘤”,可因为背后有校霸当靠山,很多人敢怒不敢言。

这下总算是碰到硬茬了。

“对了,哥,”横也拓哉问,“你已经想好要加入剑道社了吗?”

“嗯,”尾牙白微笑,露出白得发光的牙齿,“我去试了一下,西崎学长说我骨骼清奇,是个练剑的好手!”

这听着这么怎么像诈骗的口吻呢?

不会被人骗了吧。

西尾良太是剑道社的社长,长得一表人才,耍的一手好剑,很受女生们的欢迎。

横也拓哉合理怀疑,这是因为其他社团的社长都没有他长得好看。

这个只看颜值的小色.猫!

当初西尾良太一身纯白和服,手里拿着一把长剑,站在剑道社门口,尾牙白的目光立刻被吸引了过去,不受控制走了进去,拦都拦不住。

不着调的哥哥要进社团,横也拓哉很不放心。

“那我进去试试吧,说不定我也有这个天赋呢!”他故意说道。

“也是呢!不过拓哉肯定没有我厉害!”

“哈?瞧不起我运动能力是吧,来来来比试比试!”

“比就比!”

说参加就参加,午休时横也拓哉立马跑到剑道社的活动室报名,等下午放学,他已经有了一套专用的练剑服。

两人一同来到了剑道社。

这个学校的剑道社算是强校,此时训练场里已经来了好多人,有很多脸庞稚嫩的一年级生,正在整理木桩、分发木剑等一些前期准备活动。训练时一般不会用真剑,大多数会用木刀代替。

他们俩比这批新人要晚入社一个学期,简单做了一下自我介绍,由二年级的学长带着他们热身之后,就开始了今天的训练。

“噼啪!噼啪!噼啪!”

这边零基础的横也拓哉还在模仿站在前面示范的学长,找角度怎么能更好地握住木剑的剑柄,更准确地劈中前面的木桩,另一边,尾牙白已经拿着木剑把眼前的木桩劈成了一片片。

草木乱飞,碎屑一地。

横也拓哉:“……”

围观的众人:“……”

一时间满场寂静。

只有西尾良太哈哈大笑:

“我说我找到了一个好苗子吧!来,小白,我来单独教导你规则,学得快的话,马上就能参加比赛了!”

他亲热地走过来,搂住尾牙白的肩膀,开心地就像捡到了宝一样。

喂喂喂!这开展好像有什么不对劲啊!为什么没有人怀疑用木头做的剑真的能砍断木桩?

只有他觉得这不合理吗?

横也拓哉瞠目结舌。

“新人!不要东张西望!手不要停!”学长呵斥他。

横也拓哉立马立正站好:“是!”

等两人训练了好几个小时,终于拖着疲惫的身体回了家。

横也拓哉几乎在洗完澡之后就昏睡了过去,睡梦中隐隐约约听见了猫咪的惨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