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绝不是现在的自己可以应对的。

这么一想，唐问春反倒是淡定许多，她跟着心魔拐入一个小巷。说是小巷，其实也就是一处无人的路口罢了。

“你是剑宗郁昭明的心魔？”对方转头，看向了唐问春。

唐问春抿抿唇：“说人前，不先自报家门么？”

心魔闻言，脸沉了下来：“你以为你有什么资格与我说话。”

唐问春顿时感觉一股威压压在自己后脊上，自己的生死不过是对方的一个念头。

好憋屈的感觉。

唐问春沉默着，过了一会儿才道：“我是郁昭明的心魔。你叫我出来是做什么？”

“……大家都是心魔，不过是看看新出生的小辈是什么样的。”心魔打量着唐问春，又突然问，“你叫什么？”

唐问春惊讶地看着心魔，心魔的脸上虽是挂着柔软的笑容，但那笑却并不达眼底，只是一片冷漠。这个人……不，这个魔……唐问春想，她其实并不把自己放在心上的，只是不知道什么缘由才耐着性子与自己说话。

“我是郁昭明的心魔，那自然……”

心魔的眼中闪过一点不耐烦：“郁昭明怎么会有你这样婆婆妈妈的心魔？你与她长相并不相同，显然不想成为她……你这般看着我做什么？人的执念无穷无尽又各不相同，想成为不一样的自己，想要去做自己想做又做不到的事，又或是干脆就不想成为自己，什么都有……”

不知为何，唐问春总觉得这句话中带着一点别样的意味。她默默地按下心头的疑惑，道：“我叫唐问春。”

“唐问春……”心魔低声念了一遍，点点头，“我见你也不想走夺舍或是诱魔一途，这样的魔倒是少见而愚蠢。”

……禁止人身攻击啊！

唐问春额上青筋乱蹦，不过长期的应试教育还是让她在情绪起伏中抓到了关键点：“什么意思？有办法让心魔和，和本体……”这个形容总觉得怪怪的，好像自己是个什么寄生虫一样，但唐问春已经顾不得这些了，“有办法和本体分离么？”

心魔冷笑一声：“有两个办法……”

唐问春竖起了耳朵。却不想那心魔话音一转：“但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有什么值得我帮你？”

唐问春：“……”

这个人，性格恶劣，说话还刻薄，好讨厌啊！！

她深呼吸了一次，终于明白了郁昭明的感觉，生死存亡关头，挂上一点笑又算什么呢？不过是为了生活罢了。

她堆上笑容：“前辈，你既然是我的前辈，又刻意找我来说话，想必是想提携晚辈的。还请前辈赐教。”

心魔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你倒也不算无药可救，还是知道人世间的规矩的。”

唐问春努力忍住心头怒火，没有说话。倒是心魔绕着她转了一圈：“有意思，我这般激你，你都没有生气。这点倒有些不像魔了。”

唐问春皱眉，她不知道心魔到底该是什么模样的，但听心魔这话也知道，总觉得都是些反社会人格份子。那她会不会被怀疑夺舍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