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问春左右四顾，这种带着古色古香的热闹和她在现代看到的人流如织是全然不同的感受。她觉得自己的心都仿佛活泛了起来。在听到渡渡鸟明砂的时候，她扭头看过去，只看到了一粒粒银光闪烁的滚圆挤在一起。

“渡渡鸟明砂！好有趣！那是什么？”唐问春不自觉地兴奋起来，话音雀跃。

郁昭明也正好走到摊位上，她盯住了那一粒粒小圆粒，并未贸然上手去触碰，沉思一番，问道：“明砂是何物。”

那弟子身着葛袍，衣裳上绣着一个捣药罐，他看了郁昭明一眼，目光在郁昭明身后背着的长剑上一顿，原本笑着的表情都落了下来，带着不耐烦：“就是鸟屎。走开走开，你们这些贫穷的剑修不买不要乱问。”

贫穷剑修郁昭明并没有生气，识海中的唐问春已经愤愤不平起来。

“什么呀，这样嫌贫爱富，鸟屎就鸟屎，还非要起个什么怪名字！诅咒你卖不出去！！！”

郁昭明默默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剑，好让藏锋在自己的后背更舒服一点。她扭头看了一眼那药谷弟子，见他还在呸呸呸地喊晦气，这才抬步继续往前走。

这一路行来，唐问春也看出了个大概，宗门弟子们，大多衣饰上都有标识。

如郁昭明的身上就有饰有剑纹，那卖药材的弟子上有捣药罐，也有乐器的，唐问春猜对方多半是乐修。唐问春数了一下，零零总总，共有六类。

而另外一些，穿着很是散乱，衣饰上也没有什么标识性的纹饰，唐问春猜测他们多半就是书中说的散修了。

这些人没有宗门，资质大多不显，因而显得要穷苦一些，面对宗门弟子往往也会绕行，双方互不相看，偶尔眼神对视，目光都带着几分鄙夷。

但看了一圈下来，郁昭明这样青衣剑纹的人是宗门弟子中最少。

这与原作中倒是有些不同。唐问春记得女主出现时，剑宗可是这个大陆最为繁盛的宗门，大家无一不以成为剑宗弟子为荣的。

唐问春疑惑着，看着郁昭明目标明确，转入了一条大道之中。这里亭台林立，各有各的繁华与特色，一看就知道是分属不同宗门。

唐问春于是眼睁睁地看着郁昭明脚步一转，来到一个……破破烂烂的道观面前。郁昭明刚走到门口，屋檐上摇摇欲坠，就跟着落下来一道瓦片，砸在地上，碎成粉碎。

“……好穷。”唐问春低声说，但她很快又回过神来，“不，不一定。也许是仙家手段，内里跟外面不一样呢？”

郁昭明抿了抿唇，发出低低的一声咳嗽。

门口立着的弟子有跟郁昭明同样色调的服饰，他们看见郁昭明的那一刻，都露出了一丝不自在，但还是躬身道：“大师姐！”

郁昭明点了点头。

“大师姐，长老们都在等着你，快请随我来。”另一个弟子急忙说道。

郁昭明于是跟在那弟子的身后一路往前。这破破烂烂的道观全貌也就出现在唐问春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