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昭明沉默了，她上一次杀唐问春着实是因为没有想到唐问春会变作那种东西……但她一时之间不知如何说明，只是看着唐问春看着自己的眼光越来越不善。

“……这次不是。”

郁昭明说，唐问春觉得这句话说了还不如不说，总感觉在为下一次敲丧钟似的。

唐问春深吸了一口气，好容易控制住自己的脾气，正打算说点什么。但郁昭明神情忽然一变，一把拽过唐问春，拦在她的身前，藏锋剑尖一指，对准了远处的山门。

“是谁？藏头露尾，出来！”

唐问春也算是在识海之中与郁昭明战斗过多次，虽然没有感觉到危机，但在郁昭明身形一动的瞬间，就仿佛心领神会一般，缩在了郁昭明的身后，探出了脑袋看着前方。

“嘿嘿，骨龄十七，剑骨天成。”虚空中响起了苍老的声音，不吝夸赞。

唐问春悄悄地看向郁昭明，竟然才十七岁，好小。原来不是装嫩啊……十七岁，就比她高了这么多，是吃什么长大的？

“果真是良才美玉，神识敏锐。”那声音还在说话，只是话音又陡然一转：“真是没有想到。老夫等了这么多年，好容易见到了一个后辈，却心生心魔。”

唐问春悄悄地看了一眼郁昭明，她并非此地土著，但她看过小说，知道这个世界的人对心魔讳莫如深，轻易不愿让人知晓的。

郁昭明的手没有丝毫颤抖，她的目光坚定，若是她的剑尖所向就是她的敌人，那被她护在身后的唐问春就是她要坚定地保护的人。

唐问春看着面前还未成长为女人的少女那纤薄的身影，心头微微一动，有种莫名的心安感觉来。

“女娃，老夫分明给予你一个天大的良机，让你可以剑斩心魔，你却为何要将剑对准老夫？”

唐问春一惊，又看向郁昭明。但郁昭明却没有回头，她的剑尖没有丝毫犹豫，一如郁昭明此人。唐问春的心又陡然安稳下来。

“无需废话。”

老人的虚影陡然出现，对方显然是被郁昭明的话所激怒，哇哇的叫喊起来：“好哇，好哇！就未见过你这般不识好人心的女娃娃！既然你要战，那便让老夫看看，你是否有进入神墓，往前夺取神遗的资格！”

郁昭明没有多话，只把藏锋一摆，就要上前。

此时，唐问春也手持藏锋从郁昭明的身后站了出来。两人目光一对，唐问春低咳一声：“你死了我也活不了。”

郁昭明点头，两人同时微微俯身，如同一个身体分出的两道影子，同时朝老者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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