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问春也顺着郁昭明的视线朝上看去，她实在太无聊了。

“真是可怕啊，好像里面有什么怪兽一样。”

郁昭明于是收回了视线，她垂着眼，静静地思索了一会儿，就闭上了眼睛。

唐问春眨巴着眼睛，她还没回过神来，下一刻，郁昭明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唐问春像是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猴子似的跳起来，抱住了幻化出的藏锋，眼巴巴地看着郁昭明：“你，你要做什么？”

郁昭明上下打量着唐问春。

这是一个跟她完全不同的女性，有一双鹿一样懵懂的眼睛，大而圆亮，脸很小，脸颊鼓起来，让人想要戳一戳。是柔软无害的形象，就连眉毛也是弯弯的没有任何锋芒。

这段时间里，心魔大呼小叫，怕虫，怕妖兽，怕突然缠绕过来的藤蔓，害怕的东西多到郁昭明数都数不清。

自己的心魔，为何会是这副模样？

郁昭明垂着眼，她看到藏锋握在自己手中，识海之中一切皆为虚幻，但手中藏锋却寄托着一丝剑灵，握在手中感觉尤为真实。郁昭明陡然握紧了藏锋，举剑朝着唐问春。

果然果然，心魔注定就是要被杀的么！

唐问春含着眼泪，但在郁昭明举剑冲来的一瞬间，她还是努力地躲开来。郁昭明一击不中，倒是点了点头：“有进步。”

唐问春：……这种莫名的教学感是怎么回事？没有人会无聊到教心魔打架吧？

唐问春很快来不及再细思什么了。郁昭明剑气如虹，出招不拘一格，打得唐问春左支右绌，分外狼狈。最后剑尖落在唐问春的额头。

“太弱了。”郁昭明开口。

唐问春感觉到剑气如针芒一般落在自己的额头上，仿佛可以随时可以贯穿自己的头颅。她也是被打出了火气，瞪着眼睛盯住郁昭明：“要杀就杀，之后我一定更强的！”

郁昭明安静地看着唐问春的眼睛，她沉默不言的时候威压很重，虽然少女的脸显得鲜嫩多少冲淡了几分这种威压。

但唐问春见过郁昭明的战斗，知道对方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因而难免有些畏惧，忍不住畏缩了下：“你，你不会想要先折磨我，再杀我吧。”

郁昭明沉默片刻，挽了个剑花，姿态潇洒了收了剑，留下一句：“你想多了。”

就消失了身影。

唐问春愣愣地看着空无一人的识海，又摸摸完好无损的自己：“这是怎么了啊！！”

这是怎么了？郁昭明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她的手心一点也不少女，都是长期练剑留下的老茧。跟自己的心魔全然不同，对方看上去就是被娇养长大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