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9 章

不过玫嫔若是真生了龙嗣,齐国公府就今非昔比了。

想到这里,王夫人又问黛玉,“咱们在京城听说齐国公府的哥儿差点将甄家的宝玉给害了,可是呢?”

宁望雪微不可查的点了两下头,心忖了一句:【没错,没错,听说还是敲晕了丢进湖里的呢。】

【唉,真是开了眼界了,我是真没想到秀男的雄竞也能这么火爆激烈。】

宁望雪从来都不喜欢雌竞,在她看来雌竞就是对女性最大的侮辱。如今看到主导雌竞的男性也出现了这种行为,宁望雪首先想到的就是轮回果报,其次才是对这种行为更

深层次的抵触。

如果被争抢的那一方态度坚决,就不会出现雌竞或是雄竞的现场。如果被争抢的那一方态度不坚决,那就更不值得这么做了。所以说三条腿的那啥不好找,两条腿的人哪没有,做什么非要跟人这么挣来抢去的呢。

另一边,黛玉整个人都不能好了。

她就发现外祖母家的人尽问些她不好回答或是不能回答的问题。问她一个姑娘宫妃是否有孕,世家公子间的勾心斗角真的好?

‘外祖家的规矩呀’

心底轻轻叹息了一声,黛玉才说道:“教规矩的嬷嬷异常严厉,南巡的好多事也不让咱们知晓。二舅母问的这个,我们也不甚清楚。”

‘想知道就自己打听去,做甚总要为难我?’

众人一边听着宁望雪的腹诽,琢磨那个雄竞是什么意思,一边又听黛玉在这里‘见外’,别说,还真有那种一种思维分裂的感觉。

其实能听得到读心术的几个也不是没想过要告诉黛玉一声,咱们就没指望能从你嘴里知道些什么。问得这么露骨,也不过是想要让某个碎嘴子多说些。

“谁想知道那个,不过是咱们娘们聊些家常罢了。进了八月,京城早晚就冷了许多。南边这时候应该还是热的吧?”

“正是这样。”黛玉闻言便笑了,心想着早说这些不就好了。“咱们乘船北上,原本还穿着夏衣却越走越凉,尚不到京城就都换上了秋衣。好在身边侍候的人用心,不光出门的时候带了厚衣裳,返程前还又采买了些厚料子……”

御驾离开京城那会儿才五月份,正是一年中最热的时候,能想着带几件厚衣裳也真是用心了。

话说,就连她们也没想到会出去这么久呢。

接下来,贾母和王夫人又不动声色的套了一回太上皇与明旭之间的父子关系以及太上皇的身体情况,有的问题黛玉和宁望雪听出来了,有的则没有。

毕竟二人再聪慧,也未必玩得过这些个互相打配合且还有读心术的人精们。

说了一车轱辘的话,也终于熬到了午饭的时间,午饭时,哪怕贾母没留客,薛姨妈和宝钗也没离开。

不光如此,宝玉也被叫了回来。

吃了顿在贾母等人看来还算‘安静’的饭后,黛玉和宁望雪便准备告辞了。

贾母也没留她们,而是先说了一回她老天拔地不知哪天就没了,又说了一回那些儿女里她最疼贾敏,如今也就只贾敏不在她身边时常看看黛玉也能一解思女之情,打完了亲情牌,贾母又用一种让人拒绝不了的柔软语气对黛玉说道:“老祖宗知道你们的,中秋定是要在宫里过的。等过完中秋老祖宗派人接你们家来,也陪外祖母几日,可好呢?”

这话着实让人拒绝不了,一时间黛玉也不知道要如何拒绝了。

且不说元春的端午节礼是个误会,但薛家住在荣国府却是不争的事实。她家旺旺被人这么陷害,又那么不放心荣国府,于情于理她也不应该答应下来。

心下琢磨着要

不要过完中秋就不出宫了,或是叫上小公主回宁园,她们要招待小公主不能来荣国府也是名正言顺。

于是黛玉便准备先答应下来,等过了中秋再寻了正当理由不过来小住。不想就在黛玉启唇欲言时,贾母又扭过头对着一旁的几乎没怎么用嘴巴说过话的宁望雪心疼道:“好孩子,之前让你受了委屈,老祖宗心里也过意不去,原想着那几日府里忙乱等过了端午再接你回来,不想御驾又要南巡。宝丫头,你过来。宝钗糟蹋了那些好诗句。

能写出那么好诗词的人,怎么会是这种心性呢?

用后世粉圈的话来形容就是宝钗以前在黛玉这里是危楼,要塌不塌。可自从她家旺旺那事出来后,宝钗在黛玉这里就彻底塌房了。

╮╭

黛玉和宁望雪生活多年,早就达成了某种默契。在外时,宁望雪向来都是不出头不冒尖,一应都由黛玉说了算。但当她一改往日习惯越过黛玉说话时,黛玉就知道无论宁望雪在做什么,她都是不希望自己再掺和的。

就像以前旺旺怼她外祖母和她舅母那般,她会为了维护自己不惜得罪人唱那个白脸,而将唱红脸的机会留给自己。

虽然她和旺旺不是亲姐妹,但她想就算是亲生的,也未必会做到旺旺这样了吧。

看着还跪在那里的宝钗,黛玉就特别想要站出来质问宝钗一回,为什么欺负她家旺旺,阖府那么多人为什么就挑她家旺旺栽赃陷害。可想到刚刚旺旺说话前看自己的那一眼,就不得不咽下所有的质问。

好气哦

说完话,站起身,宁望雪又朝黛玉伸了手,黛玉毫不犹豫的牵住宁望雪也顺着宁望雪的力气站了起来。

依次向屋中众人告辞后,无论是宁望雪黛玉还是贾母王夫人王熙凤之流都不再将注意力放在宝钗身上,而是或目送或亲自送宁望雪和黛玉离开荣庆堂。

李纨和王熙凤亲自将她二人送到垂花门前,二人想了想也没回趟绮霰斋而是直接坐着马车离开了。

“别气了。不是一路人又何必为了不相干的人气着自己呢。”见黛玉坐在马车里还一副气呼呼的样子,宁望雪走肾不走心的劝了她一句,“其实我还挺佩服她的。”

“佩服她?”原本还在生气的黛玉听到宁望雪这么说,当即瞪圆了眼睛,不敢置信的扭过头来。

“这世上,活得最好的都是不要脸面的那种人。你是那种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性子,她则不然。薛宝钗不光是精致的利已主义者,也是最识时务的见风使舵,与世浮沉之辈。她那样的人算计太过,虽失了本真,但若是能抓住机会却未必没有一飞冲天的可能。”宁望雪倚着马车背说出自己的观点,“不可深交,也万不可托事于她。”

因为利益当前,她可以分分钟将你给卖了。

黛玉缓缓点头,“这话很是。”若是换成了她,肯定做不到她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