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址并不用很用心调查,他们不接触这些不知道,稍微接触的,都知道生在并盛是怎样的存在,哪怕里包恩不直接告诉他,他也能找到。
就是会多花点时间而已。
一路上,沢田纲吉都在跟自己说,一定要清楚安安什么心思。
他们知道她的身份,彻底接受消化完,明明应该震撼于少女的强大,对于他们这个年纪来说,能做到如此地步,实在让人佩服震惊。
可他们,竟是更加的心疼她。
她那样的身体,得吃多少苦,一定比平常人吃的苦更多,才能走到那样的位置。
他听说过,被生帮助的人很多,那并不像一个mafia组织,他也不是说mafia不好,毕竟在他们国内是合法的,可她的生,感觉上就很不像。
沢田纲吉在路上,突然想到一个词。
守护。
她在守护着这座城市,在守护着他们。
所以是有原因得吧,她拿走指环,非要他们跟她打一场。
甚至还带走京子和小春,以此来让他们一定要去。
既然这样,既然这样,和她打打也不是不行的。
但怎么想,连平常碰到她都觉得会伤到她,真动起手来……
不对啊。
怎么忘了,她可是夜歌啊,那个超超超超超——厉害的夜歌啊!
他在纠结什么,说不定他压根都碰不到她就被她打飞了。
是哦!
之前不知道夜歌是谁,只是听说夜歌的名头与之做的事,会觉得夜歌是个好可怕的人,知道夜歌是安安后,就不怎么害怕了,心情从害怕变得格外复杂。
一路上,沢田纲吉脑子里全都是安安。
他记不清小时候那些事,只模模糊糊的,想起来小时候她也这样温温柔柔的叫他的名字,拉他的手,给他糖果,教他写字,和他叠纸飞机。
一想,那样模糊的记忆,竟然能被他想起来这么多。
安安。
他克制不住的,想要抱抱,那夜的她。
她脸上没有笑意,比之前冷淡,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可沢田纲吉觉得,她很难受。
她在,难过。
来到生的门口,沢田纲吉深呼吸一口气,星刚好看到他,微微蹙眉,还是让他进来了。
“安在那边,我去跟她说一声。”
沢田纲吉连忙道:“等,等一下,不要和安安说了,我自己去找她,省的多跑一趟。”
她肯定不想见他……
沢田纲吉难得耍了个小心眼,星也没多想,她虽然不清楚安安的做法是为什么,但她知道,这些人在安安心里都很重要,不可能不死不休。
所以星和沢田纲吉说了方位,并给他指了指,沢田纲吉深呼吸一口气,慢慢的走过来。
生的这边一点都不像mafia,但沢田纲吉现在没有心思去
研究这个,他走到这间小楼,推开门,看到同样地下室的楼梯。
很暗。
沢田纲吉拿手机稍微照明,放轻脚步,往下走去。
转弯时,有铁锈味,浓烈又刺鼻的味道直冲沢田纲吉的鼻子,他揉了揉鼻子,没多想,继续往下。
直到看到地下室的那抹亮光,沢田纲吉脑袋空白了片刻,手中的手机也掉落到地面,发出嘭的一声。
面前的景象他在恐怖片里都没见到过。
那个迷路的孩子跪在地上,少女一只脚踩住他的膝盖,孩子身上有无数的伤口,鲜血流了一地。
而房间里是很多看上去就很不妙的武器,大概用来折磨人的。
他的安安,他最喜欢的安安,手里拿着手掌大小的刀,就和去年他生日时她送的那个一样,整个刀都没入了对方的眼里,他的眼睛里流出红色的液体,在昏暗的灯光下,摇曳的灯光让他们看上去明明灭灭。
沢田纲吉一瞬间忘记了思考。
不……不会的,安安,安安不会这么做的,她怎么可能做这样的事呢?
她,她很善良的,她是个好孩子,她不可能这么……这么的心狠手辣。
和刚知道安安是夜歌一样,此时的沢田纲吉回过神,第一反应也是拒绝承认他所看到的场景。
似乎察觉有人来,那个孩子机械的扭过头看来,“救……”
“救救我,阿纲哥哥……”
嘭。
沢田纲吉心里那根线断了。
他两步冲上去,浑身都在颤抖。
“放开他!”
好痛苦。
比他自己受这么重的伤都痛苦。
少女只是轻轻抬起眼皮,抽/出刀,在前面惊惧的眸中,将刀没入她压制的人另一个眼睛里。
“不要!快放开他!”
啊!
为什么要这样!
为什么对一个无辜的孩子做这样的事!
他不能接受!
“安安!”
安安这才松开月礼。
刚刚她可注意到了,月礼这逼看到沢田纲吉来眼里透露的激动,他居然说了真话,阿纲真的来了。
来就来吧,反正这一次她还是要刀你的。
月礼这个反派做的还挺称职,干嘛,想让他们反目成仇?
又菜又笨。
安安深呼吸一口气。
她知道被沢田纲吉看到这样的一幕,可能未来好几天,孩子都得做噩梦了。
不敢去看他。
很害怕,会从他眼里看到一丝一毫的失望神情。
她真的会、难过的。
干脆就不去看他了。
她松开月礼,沢田纲吉赶紧扶起奄奄一息的月礼,少年眼睛通红,他不知道是为了受了这么大折磨的小孩哭还是为了安安哭的,其实不想哭的,就是很难过,那一瞬间鼻子酸的要命,他实在没有忍住,眼眶里
满满的眼泪还是流了下来。
他一点都不想哭,明明是个大孩子了,他已经长大了。
可是不仅仅难过,还有着绝望。
那种复杂的到他形容不来的感觉。
“我答应你,我答应你,我们明天会来,你放过他,你放过他吧。”
他的声音里明显有了哭腔,安安依旧没有去看他,不敢去和他对视。
总感觉,在演一种青春期时不时就被误会填满的疼痛文学。
主打一个胃痛。
“你走吧。”
安安垂眸擦拭着刀,沢田纲吉扶着月礼转身,却在走出几步后,被安安丢过来的刀整得咽气。
她将擦干净的刀对准月礼心脏处丢了过去。
沢田纲吉的瞳孔猛的一缩。
月礼倒了下去。
“你做什么啊!为什么要这样!”
“我没说要放过他。”安安轻声回答。
“安安,为什么,为什么不能放过他,他只是个无辜的孩子!”
少年声音逐渐变得冷静。
但仍旧带着哭腔,越是这样,安安越是不看他,她不知道少年盯着她,通红的眼睛和捏紧的拳头。
是的,在他眼里,只是个普通的,无辜的孩子。
怎么办,她做不到放过月礼呢。
见安安不说话,沢田纲吉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背起月礼,转身,脚步滞住一瞬。
“明天我会,来。”
“千……安安。”
他还是,没有叫出她完整的名字。
明明已经愤怒的想说根本不认识她了,可还是心疼的要命,他也很害怕,从她脸上看到失落的神情。
前两天从她口中吐出他完整名字时他已经感觉到那种难受了,不想让她也感受一遍。
索性也不看她了。
他不明白,他真的不明白,小灰只是个孩子,她为什么这么做,难道从前的她都是假的吗。
好难受。
沢田纲吉难受的快死掉了,这一趟不如不来,他没问到她什么,反而看到这样一幕。
他不知道,安安眸中有流光闪烁,抬眸看向他离开的背影。
【你看上去很难过,宿主。】
“还好。”
【嘻嘻,我早知道你了,你就嘴硬吧。】
“……”
【宿主,为什么不告诉他们啊?】
它当时可是一直在的,亲眼看着她受到那么久那么多的折磨,它一个莫得感情的系统都受不了,所以宿主要刀那个月礼它才不会阻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