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小时前。
船只陆陆续续带走前来古堡的众人,酷拉皮卡找到和他一起来的人,想着安安将太宰治交给他了,于是和森鸥外一起在船头等太宰治醒过来。
安安那一下打的挺厉害,直到下船,回到酒店,太宰治躺到软软的床上,还没醒过来。
酷拉皮卡刚好也在这家酒店,不过他们在三楼。
回到酒店过了一会,太宰治才醒过来。
他缓了会。
尽管身体被支配,意识依旧存在,他知道发生了什么,盯了会自己的手,恨铁不成钢。
怎么可以真的对她出手。
他知道安安那样的做法在当时是最准确的,也担心着此时安安的安危,然而他很难回去,因为他还会被控制,到时候又对她出手。
太宰治爬起来,掀开被子,想要出去。
“你要去哪?”
森鸥外问。
“出去看看。”
“你现在去就是浪费她的心思,你帮不上什么忙。”
“森先生,你也算我救出来的哦。”
“是这样没错,但你现在过去又如何。”
太宰治目光沉了沉,两人视线在半空对峙,半天没有动。
酷拉皮卡敲门,在门口看看他们情况,犹豫着进不进来。
“你醒了,要出去吗?”
太宰治没说话,他又不认识这个人。
“你要去找……夜歌?”
他和安安遇到时,安安说让他叫安就行,但从那人的话分析,她作为mafia首领的身份应该叫夜歌,那人找的人,应该也是她。酷拉皮卡不清楚他们知不知道,思索之下说了夜歌的名字。
太宰治这才看向酷拉皮卡。
这少年年纪看上去不大,也不是东方人,是她来这边认识的?
“她会安全回来。”
酷拉皮卡道。
他莫名有这个信心。
太宰治深呼吸一口气。
他清楚的知道他不该去,可是很难受。
他也想保护她。
她保护了他们,自己一个人留下来,她一个人便是千军万马。
那她之后呢。
在她心里,真的将她当做弟弟。
可他并不想做弟弟。
森鸥外和酷拉皮卡的意思都是不要过去,很难抵抗的支配之力,去了或许就是在清醒状态下自相残杀,没有那个必要。
太宰治闭了闭眼,打消这个念头。
但让他留在这里也不可能。
他一边出门,一边思索下一步,忽然手机响了,思索片刻,还是拿起来看了看。
五条悟吗,他在国外要回国了?
“摩西摩西~”
“太宰治。”
“怎么是你,你怎么有老子的号码。”
“过来救安安。”
“嗯?
”
那边少年愉快的语气瞬间变冷。
说完话,太宰治放下手机。
他认识的人中,实力上五条悟应该是最靠谱的,但那个家伙的支配之力还是很难,该怎么对付才好。
若是贸贸然进去,又会和之前一样,要偷偷进去,无论如何将安安带出来,并不一定要打败那个人。
太宰治再次赶到城市外,惨淡的月光下,湖面的木桥已经全部坏掉,要进入岛中最好还是坐船,但小岛此时已经被淹没,只有古堡矗立的地方。
五条悟以最快的速度赶过来,起码也要五个多小时,这段时间,他可以做什么吗。
太宰治尝试再次进去,但似乎有层天然的屏障将他挡住了,他废了很大的力气也没进去。
“进不去了吗。”
森鸥外和酷拉皮卡跟了上来。
“嗯。”
小少年声音冷淡很多。
“果然,夜歌是小千岁,我以为我看错了,你早就知道是她。”
太宰治没回应他这句话。
三个人再次试了试,但这层天然的屏障依旧阻止他们的前进。
此时的古堡中,安安依旧在接受濒死的体验。
月礼知道周围的情况,他此时已经不在意,他只想她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安安脑海里的声音变成:【倒计时:00:23:56】。
哥哥……
微弱的铃铛声,突然变得清脆。
一声一声,只要她努力的晃一下手,就能听见。
不远处的八音盒孜孜不倦的转动,悠长的生日歌播放着。
骸……
哥哥……
少女再次非常努力的爬起来,摇摇晃晃走到音乐盒面前,将它拿了起来。
她全身上下都是伤痕,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全身像是在血液里泡过一遍,脸色苍白的几乎透明。
眼睛,好酸。
漂亮的八音盒上沾了血,她什么都不知道,但她不想让它脏,她想擦一擦它,但她在自己身上找不到干净的地方去擦一擦它。
她关上八音盒,跌跌撞撞走到阳台栏杆前,她想,夜色很漂亮。
哥哥,哥哥。
哥哥在等她回家。
对,她有哥哥,哥哥在等她。
如果哥哥明天早上看不到她会怎么样,会疯掉吧,她不想这样。
那我是谁,我哥哥是谁?
妈妈,爸爸……大家……
她举起手,月光下的铃铛和石头折射出温柔的光,少女眼里的光越来越多。
安安。
我是安安。
安安垂眸,她非常非常努力,找到自己裙子第三层唯一没有被染红的地方,小心翼翼擦了擦八音盒,被擦干净后的八音盒放进口袋,她再小心的擦了擦铃铛。
将铃铛放在嘴边,轻吻。
她才不会倒
下。的位置,朝他那边走去。
月礼见到安安很是诧异。
表情冰冷,像去了一趟地狱里回来的复仇者。
安安没有废话,趁他没有反应过来直接用了掠夺的能力。
【能力,掠夺发动。】
五秒钟时间。
掠夺成功。
月礼想用支配技能时猛的发现自己对她用不出来了。
他看到少女唇角翘起的弧度,她舔了舔唇,“我也想试试呢,月礼,你有体验过。”
“支配的力量吗?”
抓着手杖,安安在地面点了点。
疯子!
她疯了!
月光在她背后,她浑身潮湿,又是血又是雨,惨白的脸,状如鬼魅。
紧接着,那种身体不由自己操纵的感觉席卷全身,月礼第一次品尝到这种感觉,他竟然觉得有点甜,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原来是这样,啊,好爽。
他的手被支配着,那双手抬起头,拿着刀,刺入他的眼睛。
很痛。
“便宜你了。”
安安冷淡的说:“要不是骸在等我,真想把我受到的折磨让你也受一遍。”
重点是,她现在没有那么多力气一遍遍折磨他让他濒死,她自己也快坚持不住了,很疲惫。
她濒死好多次好多次……
短短不到六个小时的时间,请君勿死发动了几千次,让他这么简单死掉实在太便宜他了,这么多年让这人活着还不知道伤害过多少普通人无辜的人,早点死了简直是拯救世界。
但没办法,她没有那么多时间。
身体真的快到极限了,她或许撑不到回到少年身边。
眼睛很痛,月礼精神和心理却达到极点,下一秒,他抓着刀,狠狠的对准自己脖子。
滚到她脚边。
她冷淡如初。
“确认一下。”
【死了死了这还能活。】
安安紧绷的精神徒然放松,差点摔倒到地上。
她用手杖撑着自己的身体没有倒下去,站在原地缓了一会,才直起身体,亦步亦趋朝着六道骸的方向走过去。
雨依旧没停。
拨开荆刺丛,她再次走到少年身边,但走近看,少年却闭着眼睛,生死未知,她再次支撑不住,往前倒去。
安安倒在六道骸身边,再次探了探他的呼吸。
还好,还活着。
她很想做点什么,但是做不到,还好危机已经解除,六道骸应该没有生命危险,他大概率不会死吧,只是伤的太重。现在她晕过去也没事,等醒来就行,就是希望早点醒来,她想早点回去。
她想妈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