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与你父亲的关系如今已经变淡,估计有一段时间不曾来往了。”
提到这里,申弘顿时“啊”了一声,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
“我知道了,是不是那个滑头。”
只是岑霜短短两句话的描述,他似乎就已经锁定了目标,见岑家祖孙都看着自己,他便也开口解释道。
“我说的那人便是我爹去年收的一个徒弟,这小子跟我们有些亲戚关系,不过关系很远了,他家中想办法送了礼来才让我爹收下了他。”
“但是这小子却不珍惜机会,平时躲懒不说,做起事来也随随便便应付过去,我爹当初便很是不满,说了他好几次。”
“不过这小子还是根本不听,后来我爹还发现他私下里欺压一些刚雇来的伙计,再加上先前做事还出了两回岔子,当时就发火了,前几个月便将他赶回去了。”
申弘一边说着,心中更是暗自肯定了自己的猜想。原来李家竟然是将那个松月和先前守门的门人全都找来,
都送到了衙门,
说这婢女想要在少爷喝的药里动手脚,而那个门人则是暗中诱拐少爷夜晚出门,想要将人溺死。
这些事被他们家中查出来之后,家中主家自然是大为光火,但律法却不能私下处置奴仆,便将人送来了衙门。
岑霜听得一脸感兴趣的样子,“哦,原来先前李少爷溺水的事情,真的和那个门人有关啊?”
“也是,大晚上有人偷偷出门的话,他那儿肯定能听到动静的。”
南星如今正趴在那个木球上面继续说着,像是一摊柔软的猫皮,这个木球最近确实成了它喜欢的玩具。
“是啊,最有意思的是,这两个人被送去衙门之后,直接承认了自己的过错,并且把那个李弘文也供了出来。”
原本仆害主的消息,就已经很让众人感到惊叹了,被这两人这么一说,城中百姓的兴趣顿时更深了。
这一听就知道,肯定是有些什么恩怨在里面啊,而且这被拉进来的人,还是李老爷的远房侄子,这样的家族秘辛他们最喜欢听了。
这么一出热闹的戏,一下子引起了众人的注意,大家纷纷打探着这其中的情况,然后说一些自己心里的猜测,感慨两句原来富家老爷也会碰上这样的事儿啊。
这种事一出,身处话题中心的李弘文自然也被大家注意到了,很多人便觉得,这人肯定是想要害死李家少爷,继承李家的家业,毕竟那么多的钱,任谁看了都会心动啊。
另一些曾经接触过李弘文的人,却是觉得他看上去不像是那样的人,这次的事或许是这两个下人故意攀咬他,也说不准呢?
众说纷纭之下,李弘文即便心中忐忑,但是面上还是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冷静地撇清了自己和那两人的关系。
即便是松月手中有他的一些贴身物品,他也只是辩解自己先前确实曾和对方有过一段露水姻缘,但是这却并不能证明,就是他指使着松月在药里动手脚的。
而那个门人手中也没有别的证据,只凭他空口说的话,也不能说明是他买通对方做的事。
如此一番辩解下来,衙门的人也确实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这件事情的真实性。
这样一来,其他人也难免议论着,说不定这件事,真是那两人故意诬陷他的呢。
李弘文这时的处境虽然好了很多,但是心中还是有些不安,既然这两人能被送到衙门里,而且还直接指认了自己,那是不是说明,李家夫妇已经对自己起了疑心?
不然的话,他们怎么会特意将那个已经被赶走的门人找回来,还将松月也送进了衙门。
他心中思绪万千,不仅在考虑着如何安全从这件事情中脱身,更是想着该如何打消李家夫妇的想法。
毕竟他为了继承李家的家业,惦记了这么久,还做了这么多事,怎么能到最后关头功亏一篑呢?
不过,还没等他想出什么合适的解决办法,事情却另有了变化。
原
本以为自己能顺利离开衙门的李弘文,却在那儿,见到了一个根本意想不到的人。也有人能及时救起来,明明会这么一直愚笨下去的,为什么还能碰上一个厉害的大夫,将他直接治好了。
难道这就是他的命吗?
李弘文想着想着,心中愤慨更甚,他不甘心自己想了这么久,几乎算是唾手可得的东西,就这么即将离自己而去。
他心绪大动,甚至都没能听全李乐骋的话。
等听到最后的内容时,他的脸色更差了,李弘文已经开始努力在心中回想着,自己当初推他下手的时候,有没有被抓住衣袖,被抓下一片布料来。
但是越想,他的脑袋就越跟浆糊一样,根本想不明白事情。
或许他当初真的没有注意到,对方掉下去的时候下意识地抓住了自己的一片衣裳,毕竟人在那个时候总是想要不自觉地抓住什么的。
李弘文面色慢慢变白,但他还是暗自掐着自己的掌心,让自己冷静下来。
“这种事情怎么能证明,当初推他的人就是我,衣裳破了不是很正常的吗?只不过是我不小心勾到了树枝,所以才破了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