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头

一枕美梦 竹茴 2283 字 7个月前

他惯会把话说得云里雾里,叫人猜不透,却又无端给人遐想。

陶梦摇头,“我不知道。”

顾忱笑了,捏她脸,“都不敢想,你怎么这么实诚啊?”

陶梦想,她在顾忱面前就是一张白纸,任何心思都无所遁形。

但是,其实他也不完全能看得透她。

因为她不是一个实诚的人,她对言青予撒过谎,隐瞒他们相识。

顾忱说去就去,当晚,陶梦坐上他的私人飞机。

落地拉斯维加斯那刻,炫丽的霓虹是不同于港城的另一种光景,不变的依旧是纸醉金迷。

上百道水柱于金碧辉煌的建筑群前拔地而起,直冲苍穹,落座主街的球形巨幕画面诡异,变幻多端,异世界科幻眼球、水纹梦幻的蓝色星系、万圣节南瓜怪人。

顾忱没瘾,来这,也是为了一项合资。

陶梦陪他去过一次,刺眼的灯光衬得赌桌的氛围更加危险狂热。

顾忱咬着烟,游刃有余和那位金发碧眼的外国人玩,对方显然上头,嘴里时不时冒出一句fuck。

脸红红的,胀的,额角青筋竖起,暴躁又戾气。

陶梦撇开眼,看向别处,白金色的凭栏往外望去,对面楼下那层也不知道发生什么,是输得倾家荡产?还是药发作,开始癫狂失去理智?

发生了一起枪杀案,就在刹那间,砰地一声。

陶梦吓了一跳,脸色发白,急忙扭回头,微微含着肩颈,惊魂未定。

在这个环境里,赌桌上的人仍没有分心。

他们眼里,坐上这个位置就得玩下去。

一条命而已,不值得他们分出一丝注意。

那位外国人输了,操练着一串夹枪带棒的英文,顾忱夹着烟,旁侧的性感女郎身穿女仆装,捧了一盅烟灰缸供这支香烟落脚。

顾忱抬手示意身后的保镖,灯光下,左手尾指上的纯黑尾戒折出清凌凌的冷光。

陶梦盯着他的手,想到有人说过,如果一个男人左手尾指上戴了戒指,那就意味着这个人是彻头彻尾的不婚主义者。

合同签了,顾忱的事也做完了,他让人先回港城,揽着陶梦的肩走下赌桌。

“刚刚怎么了?”

“就在那。”陶梦指着对面楼下那层,保洁在拖地,脸色没有恢复,“不久前死人了。”

顾忱漫不经心看去,揽紧了些,不甚在意地笑道:“这是拉斯维加斯,很正常。”

陶梦没有说话。

她知道,拉斯维加斯一面天堂一面地狱,在这儿时常能看到大量警车。

出了赌场,顾忱见陶梦有些闷闷不乐,轻笑了声,修长的手指捏着她的下颚,微抬。

陶梦掀起眼皮看他。

“我该怎么做,才能让你开心呢?”

多深情的话,多长情的注目。

陶梦望着他,望着望着轻轻笑了。

“笑什么?”他挑眉。

陶梦笑自己真容易满足,就这一句话,她就无比庆幸当初愿意和他赌一场。

她开始尝到甜头了。

她扫了眼周围,目光定格一家店面。

“我们去thecheesecakefactory吧。”陶梦说:“我饿了。”

thecheesecakefactory的甜品还不错,她蛮喜欢。

顾忱低头看她,隐隐知道几分,笑道:“喜欢甜食啊?”

“嗯……”陶梦问:“那你喜欢吗?”

顾忱对上她的眼睛,小姑娘藏不住什么心思,有些就差明晃晃写在脸上。

他们其实并不是一路人,但陶梦费尽心思,企图从中找到一点属于他两的共性。

顾忱没说喜欢,也没说不喜欢,笑了笑,揽着她的肩往thecheesecakefactory走。

陶梦抬头看着他,猜不透,也看不透,她默认地想,或许顾忱也喜欢吧。

两人在拉斯维加斯玩了三天。

私人飞机启航,云层下,视野越来越广阔,能视度也越来越模糊。

“顾忱,我们以后还有机会来拉斯维加斯吗?”

其实拉斯维加斯对陶梦而言,也没什么好玩的,她性格使然,并不喜欢这种纸醉金迷的环境。

但是这座城市的别名挺有意思。

顾忱佯装不知话里的深意,四两拨千斤道:“要是喜欢,随时都可以来。”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