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带着抱怨、猜忌、厌恨进入下一段感情,这样对另一个人也不公平。
凭什么她是被影响的那个人呢?她什么都没做错,不应该由她来承担这些后果。
孟怀谦也会偶尔过来吃饭捧场。比起容坤跟程越,他来得不算频繁,只是每一次他都会坐到很晚,几次似乎都在等她下班。伸手不打笑脸人,表姐一开始对这三人都不假辞色,时间长了,也就恢复如常了,毕竟这件事跟他们三个也没太大的关系,迁怒时间太长,实在不像一个合格的生意人。
池霜更是反应寻常。
谁来了她都笑脸相迎,偶尔还会跟
容坤程越开开玩笑,就像过去一样。
仔细观察的话会发现她对孟怀谦会冷淡一些。
这天,分店装修出了点岔子,表姐正好外出不在,池霜准备过去解决,谁知道她那车临时胎压有问题,为了安全考虑,她也不会让司机开这辆车上路,正准备叫辆车时,孟怀谦过来了,低声说道:“我送你过去,好不好?“不然呢?你要我感激涕零?”池霜扬声,“谁稀罕你的照顾,谁稀罕你的帮忙,从头到尾不都是你在自说自话?你有问过我吗?想照顾了,就不由分说凑过来,不想照顾了,一声不吭就走,孟怀谦,这事我根本懒得提,你现在买这个香酥鸡块,是想做什么?”
“对不起。”他的声音里也饱含痛苦与自责,他攥着那打包袋的袋子的手都在收紧,手背上青筋隐现。
“谁稀罕你的对不起?”池霜冷笑一声,“你说,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你那多余的虚伪的善意无处安放的话,大可不必给我,我这里不是什么垃圾收容所!”
“你在难受。”
孟怀谦目光深沉,他说,“你很痛苦。”
这短短的八个字,将池霜的怒火蹭地一下挑起,她深吸一口气,却又觉得没必要跟这人多说废话,只能面无表情地说:“你可以走了,你可以滚了。”
她的平静。
她的粉饰太平。
她的体面。
让他难受到无以复加,他这次没有听她的吩咐,他朝她走近了两步,两人隔着很近很近的距离,近到都可以听见彼此的呼吸声,他凝视着她,“我见过你很多面,知道你愤怒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知道你伤心难过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他记起的都是曾经。
池霜,你愤怒的时候会朝人扔拖鞋,会破口大骂。
你伤心难过的时候会放声大哭。
而不论什么时候,永远都富有生机。
他恨透了梁潜。
更恨透了自己。
他缓缓地呼出一口气,明明高大宽阔的身躯,此刻却渺小得仿佛在她面前匍匐、恳求,“池霜,我不想你变成我这样的人,他不值得,不值得你为他改变。没有人值得。”
“滚!你给我滚!”池霜气得胸口起伏,她的心都被灼烧着,她早已被激怒,所有那些她藏起来的情绪,所有云淡风轻都是假象,她只恨不得梁潜立马出门被车撞死,最好被压成一滩烂泥,她才会拍手叫好。
她咬牙切齿地希望梁潜今后都不要好过。
她不要他后悔,他只要后悔一分,都会让她无比的恶心,她要他失去所有的一切,她要他生不如死地活着。
还有眼前这个人。
她希望他永远消失在她的眼前!
“他死了。”孟怀谦想要伸手触摸她,却又在半空中放下,紧握成拳,“你就当他死了第一次,好不好?那时候你花了一个月的时间走出来,这次缩短,半个月好不好?”
池霜怒火攻心。
手边有什么都朝他砸去,脑内理智那根弦终于被他强势扯断。
她太气了。
他说得没错,她在愤怒,她在痛苦,她在伤心,不可以吗?那是她爱过的人,那是她期盼过的婚礼,最后却以这样狼狈不堪的方式收场,她不是铁打的人,不会第一天第一秒就能将它摒弃——这就是梁潜想要看到的是吗?
她忍住,极力地忍住。林绵绵向你推荐他的其他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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