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英美里不会允许的。”大地又阳光灿烂地笑起来,“哈哈,走吧。”
“有没有觉得刚刚大地学长变得很恐怖?”日向小声说。
月岛虽然不想理他,但依然忍不住点了点头:“是啊,很恐怖……”
大地一怒——其实也没什么明显的效果,尤其对于乌野这边的队友而言。
他的存在,是大家再熟悉不过的了,每一个球的落点几乎都能看到大地的身影,未必是他来接球,但他一定会在,总叫人觉得安心。
但对音驹的人来说,这就有点烦心了。
——每个球都能被接起来,你说烦不烦心?
这一向是音驹在应付其他队伍的时候必用的妙招,用近乎百分百的一传得手率,让对手失去耐心。
而现在面对接一传能力跟他们不相上下的乌野,居然有点以己之矛攻己之盾,不知该从何下手了。
又是一记快攻!
出自黑尾之手,再一次被西谷接起,影山飞速将球给到日向,两人的负节奏快攻再次为乌野拿下一分。
分差已经渐渐拉开了。
不管是打篮球的还是打网球的,都能从简单的数字里品味出这一点。
从开头音驹领先一两分的微弱又是,到现在的10-5,可以说第一局前期的优势,已经被乌野牢牢攥在了手里。
黑尾收回落在记分牌上的目光,后退两步,交换着抬了抬左右腿:“现在开始吗?”
研磨安静地站在网前,只要他想,他的存在感就能够降到有史以来二传当中的最低。
连四周的一切都安静了下来,欢呼声、质疑声、讨论声,什么都听不见。
甚至连小黑的问题都听不见。
乌野在说什么呢?乌野,这支早已拿过冠军,在这场比赛里也一直领先的队伍,对于现在的局势,又是怎么看的呢?
“……不能掉以轻心……”
“可是……”
他听见翔阳的声音。
“好像也没有多会防守嘛,跟我们差不多……?”
“嗯。”他回头,“现在开始吧。”
研磨舔舔唇,猫一样的瞳孔,划过一道英美里看了一定会说‘这简直不科学’的亮光:
“先拿到发球权。”
日向得分后,依然是乌野的轮次。
影山跳发,击打在夜久的手臂上,但即便是最忠实的乌野球迷也不会觉得这一球必然得分。
虽说他们家二传大人的发球得分率,在整个春高赛段的所有选手里都已经名列前茅,但夜久依然接得很轻松——没错,轻松。
轻巧的步伐,稳定的姿态,以及漂亮的落点,影山都被接得没脾气了。
不只是他,东峰学长、大地学长,每一个跟音驹打比赛时轮到过发球的队友,他们的发球都被接得如此轻巧写意。
让人看了都有点迷茫,所以他们之前那么拼命地练跳发,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就为了被人这么轻轻松松地接起来吗?
但这样的疑惑只是一瞬间,夜久一传,研磨二传,下一秒,球已经快速给到山本猛虎!对于最后的比分,有帮助吗?转,判断对手的防御体系以及其中的漏洞,对他来说就跟在场边嚼完一根香蕉一样简单。
风险高,但未必不值得尝试——
“交给我吧。”他轻声说。
笠松深有同感:“就像我们打桐皇……”
海常对战桐皇的关键的时刻,黄濑同样在关键时刻选择把球给他。
得分是另一回事,敢不敢这么做、想不想得到这么做,才是最初的那一步。
而这一步,就决定了一流选手和二流选手之间,截然不同的底色。
音驹的应援席也不出所料地沸腾了:
“漂亮的一球黑——尾!再来一球黑——尾!”
“漂亮的一球黑——尾!再来一球黑——尾!”
“好了好了,确实很厉害没错,我们要承认这一点。”
大地拍着手,将大家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跟前:“承认他的厉害,但也不妨承认,刚刚这个球确实很难复制。”
没错,压线球听上去很高级,打起来很耀眼,但运气的因素还是太多。
即便是平时的练习里,也从来没有人会把压线球当做一个必要的项目去重复演练。
“这决定了这种得分模式出现的次数首先就不会多。”影山补充,“不用太在意。”
东峰侧目。
影山,这是在帮忙安慰月岛吗?好、一下就成长了这么多……呜呜……他要哭了!
日向绷着小脸想了一会儿,也说:“没关系,一会儿我会上来帮你拦网的!”
月岛抖了抖鸡皮疙瘩:“别说这种恶心人的话。”
“你说什么啊!我可是好心诶好心!你就是这样回报队友的支持的吗?”
月岛还是没什么表情:“别用这种大道理来说嘴,有这种功夫不如多得两分。”
日向说不过他,气冲冲扭头就走,一边不忘要求:“影山!一会儿多给我几个球——不、多给我一个!一个就够了!!”
是啊,一个就够了。
谁又能说乌野的其他人不是这么想的呢?即便让黑尾以漂亮的压线球拿下一分,2
()4-21,他们依然坐拥三个局点。
而这三个局点里,只要他们能够得到一分……
在这场比赛里,他们已经接连拿下24分了,难道在这24分之后,只是想要得到这么一分,就会困难到无从下手吗?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
——在音驹将比分从24-20直接追到25-24之前,大家都是这么想的。
乌野恐怕想破头都想不到,他们会一改之前慢悠悠的被动形象,忽然开始迅猛地用起了快攻!!
快攻,意味着球的分布集中在了黑尾和列夫的手里。
好巧不巧,这正是音驹海拔最高的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