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达?他不是没来多久么?我早听说他带了个公主过来,八成是想和亲。这科尔沁的博尔济吉特氏与爱新觉罗家联姻,也不是头一回了,出过三四个皇后。当年太皇太后让皇帝娶了赫舍里氏,科尔沁那边很不高兴呢。怎会错过这个机会?”
班布尔善见终于戳到了点子,两手一摊道:“这不就是稀奇怪事么?”
鳌拜皱了皱眉,“那只能是皇上和太皇太后的意思,摆明了不愿意娶人家的女儿。这才灰溜溜地走人,为了安抚,又给了很多赏赐。而加封亲王又指定继承人,才是直接遂了满达的心愿,也无所谓嫁不嫁女儿了。科尔沁和皇室依旧关系紧密,且没有嫁过来的女子作为掣肘。皇帝想得很深远啊!”
他转念又想,“可我还是不明白,难不成皇上就这么大喇喇地告诉满达,不愿意娶他们的女儿?这也太下科尔沁面子了,皇上也张不开这个嘴啊!最近宫里有发生什么事情么?”
“得打听打听!”
鳌拜点了点头,直接到宫门口上了马车,“下回你倒是打听清楚了,再同我说!猜来猜去,忒没劲!你宫里不是有人么?”
班布尔善一想起颓势了的掌印太监吴良辅,就忍不住捶胸顿首,“也是头疼的事!改日我登门去您家里细说。”
鳌拜放下了车帘,让管事驱车离去了。
大臣们早朝的时间是卯时,下了朝便也不到辰时。立冬了,天更冷,在屋里的人就更不想出来。此时的挽月还在被窝里,沉浸在香甜的梦乡之中。苏麻喇姑特意叮嘱了宫女,挽月姑娘病了,不要刻意去叫醒。
锦被暖和,身下的褥子也是软软的。日光从雕花的窗棂间钻进了屋子,一束光打在地砖上,老远看去能瞧见五色斑斓光混着飞舞的细小灰尘。
明黄色的锦衣隐隐约约,在挽月模糊的视线里,她感到头生疼,还混沌着,但很清楚,眼前的人是谁。
“皇上怎么来了?”
“月儿,都是朕不好,朕不该利用你。害得你被皇祖母罚了。”
微凉的指尖抚摸上她的脸颊,衬得发烫的脸颊更加热。
“你是不是心里很怨朕?”
她仗着胆子轻轻握住了那凉凉的手,只觉得贴在自己的脸颊,很舒服,像玉石一般。眼前的面孔也越靠越近,如玉般温润,黛眉星目,她的指尖轻轻触及如悬胆般的鼻,“也没有很怨,就是有一丁点。”
“朕向你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对你坏了。朕会把你捧在手心里,永远珍惜、呵护,
不让你担惊受怕。你想要什么恼,
也想起了昨日发生的所有事情。她被太皇太后罚了跪,
在万佛堂受了凉,所以病倒了。一切皆因眼前这人起,似乎也帮了他一个大忙。他非但不领情致谢,反而有心思在这里嘲笑她,果真是冷血无情!毫无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