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连他的妻子都拥有预
言的能力,本来他曾妄想因为他才是特别的那个人,会被另眼相看时,还产生过沾沾自喜。
实在太可笑了,那不过是因为他将不久于人世的关照。
难怪他觉醒斑纹时,她的表情是那样。
现在回想他那时冲动所说下的话仍然内心火辣辣的,甚至感到悔恨。
说起来,她不是一直都在用那种说不清是怜悯还是哀愁的眼神……
羞辱他吗。
她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吗?
继国岩胜不知不觉地握紧了拳,心脏变得很不舒服,硌着一颗石子似的。
·
“大人……我们到了。”
继国岩胜在诸多纷乱思绪中睁眼,只是从他那平静冷淡的脸庞很难看出他真正的心思。
下了马车后,他们来到了一处沼泽山林地。
他看向周围,曾当过将领的他更加在意地形问题,来路路开阔不易藏兵,前方骤然又变得复杂难测起来。
而且他总觉得有什么在暗处窥伺。
不过鬼总是这样藏头露尾的,不会轻易露面,夜晚周围幽暗,他收敛心神,警惕得跟着行走。
树木凋敝,枯杈上有乌鸦不详地在叫,自从踏入了这里,他就隐隐有种心惊肉跳之感,眼皮也在跳动着。
凭借对危机的敏锐,他感觉自己不是走在路上,而是正在走向坟墓,到处都充满了死亡的冰冷味道,他已经很久没有产生这样的感觉了,而每次有,他都是九死一生。
直觉在警告他,不要再继续往前了。
前面的队员还在小心翼翼地扫着路障,回过头对他说,“您小心,不要踩到沼泽里。”
“这里的鬼长什么样子。”
队员身形一僵,含糊着说,“我也不太清楚,他好像能够操控异物,我摔了一跤侥幸捡回来一条命。”
他停下来,“月柱大人您是在怀疑我吗?还是惧怕这里的鬼?那么我们要不要回去叫上其他的柱一起来?”
如果他不加后面的那句话,继国岩胜已经不打算再往前走了。
可是,惧怕?
继国岩胜想,如果是缘一在这里,他会怎么做?因为莫须有的害怕就逃跑吗?
这种魔怔的念头一旦产生,他看着前面队友的眼神都仿佛在里面找到了讽刺。
感觉到危险只是因为不够强而已。
他握紧刀柄,“继续前进吧。”决定忽视这份对危险的预感。
很快,周围就出现了人被吊起来的场景,这些人都已经死透了,从穿着打扮上看,有路过的樵夫,有无辜的路人,也有前来斩杀恶鬼的鬼杀队队员。
前面带路的队员不仅没有停下反而越走越快。
“喂,你去哪里?”继国岩胜皱眉冷斥,“已经接近鬼的领地了,你怎么如此鲁莽。”
他跟上后,那名队员哆哆嗦嗦着,并不回答他的话,他察觉到不对。
有人在哭。
果然,在他面前吊起来的死尸里有一个四肢完全萎缩,从网里漏出来晃动着,只有一个头显得硕大无比的女人,她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