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一直静静候立菲茨杰拉德身后的奥尔柯特突然紧张地发了一声,“难不成是……开业许可?”
“不是哦。”陌生男人有点茫然地看她,“我怎么会在一点回报看不到的前提上做慈善呢?”
奥尔柯特:“……”
菲茨杰拉德不用看也大致知道面朝下的文件上是合同一类的条约。
原本因为福楼拜的发言和表现而略提起兴致的菲茨杰拉德一瞬间变得兴致缺缺。
这种感觉就好像看到了一幅前景广阔的新兴产业,他即将给天使轮投资时,却发现内在是包装的精美得当的皮包产业,顿时失了兴致。
“奥尔柯特,”他不耐烦地叫出声,“送客。”
“欸?这么快?”一股浓浓研究员书卷气的男人有点怔愣地推了推眼镜,“可是,您还没拿起来看看呢?”
“没有看的必要了,假如你是想从我这讨点什么走的话,”菲茨杰拉德的左手拇指点了点扶手,“拉投资的第一要点是简洁明快,在见面的第一句就说明来意,免得浪费时间。”
“这样吗?”
对面,一直规规矩矩坐在墙角角落,未发一言的少年突然出声。
菲茨杰拉德和奥尔柯特的眼光一起移过去。
那是名明明长相突出,却因为周身的气氛和过度的沉默,常常导致人无意识略过的少年。
“第二点,大人谈生意的时候,小孩子不要插嘴。”
“我只想就您的第一点暂说一句,”奶金发的少年将长长的头发松松扎在一起,接着抬起平淡的冰蓝色视线,“您的女儿死了吧。”
咯嘣。
奥尔柯特惊呼一声,捂住嘴,倏地小退了一步。
‘咯嘣’声的由来是菲拉杰拉德手中。
原本只剩三指宽酒液的酒杯从杯颈开始,被他的手指硬生生捏断。
碎裂的酒杯和玻璃渣闪烁着晶莹掉下去,滚在厚实的毛毯里,发不出声。
“开、开什么玩笑,怎么会有人见面的第一面就咒、对方的家人去死?”奥尔柯特紧张地抱紧了怀里正要上报却因临时访客而中止的计划,磕磕绊绊地回击道。
“我只是在说事实而已。”
少年的视线移向这间幽静而庞大的总统水景舱,“明明是幸福的家人,为什么要把家人的照片放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