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曹老爷子出事死了,两个兄长闹着要分家,谈不拢不久也出了事儿,他着急报官,一方面是真的想要报官惩治那两个跟着家人欺负自己的嫂子,另一方面是希望得到官府的认证,让他成为这个一家之主。
可惜,曹婆子听信了两个儿媳妇的话,认为可能是曹木毒死了两个兄长,心痛又哀求地说:“你就不要闹了,我知道你哥哥欺负你,他们都死了,还不够吗?你还要我们这个家怎么样?”
她的态度足够可怜,这样的话语让众人把怀疑的目光落在了曹木身上,像是在看一个令人厌恶令人惊讶的杀人犯。
可是,跟他有什么关系呢?
那之前,如果曹木还有几分是为了曹家好坚持报官,那之后,他就不准备再说什么了,他的娘,他的亲娘,是否知道这些表态会毁了自己的儿子呢?
曹家,从来不是他的家。
事情过去之后,曹婆子也是惦记着给曹木说亲的,可不是傻了的女儿,就是瘸了的姑娘,再要不然就是天聋地哑,瞎子残花,若有一个全头全尾的姑娘,说不得也是哪家的小娼妇从良。
曹木都要佩服她,竟是从哪里找出这么多残缺之人,要和自己配对儿。
“我的事,你不必再管,你若是真想做什么,不如把那两个女人发嫁,哦,对了,你还有个女儿,能够卖个好人家,我给她找个瘸子怎样?”
曹木的话语轻松,目光之中含着恶毒,像是在说“你若是定要给我娶个不好的,我就让你女儿嫁个更不好的”。
曹婆子已经没了丈夫和两个儿子,心中最重要的就剩下了疼爱有加的小女儿,哆嗦着不敢再起什么夭蛾子,外人总是用老眼光看人,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曹木已经成了曹家的一家之主,所有逆了他心意的,连口吃的都不敢入口,第一次是泻药,第二次又是什么?
几回腹痛都不敢声张的曹婆子很知道这个小儿子的歹毒,家里头不给他做饭,也不敢让他做饭,那些沾了他手的吃食,她们碰都不敢碰一下。
曹婆子的体会最深,因为曹木只折腾她一个,无论是两个嫂子为难人,还是妹妹欺负人,他都只对曹婆子下手,曹婆子又惊又怕,又没证据说明是曹木做的,看着他阴恻恻的眼神儿,梦里都能吓醒。
不知不觉,她就存了怕,暗暗远了,还管束着家中女人并不打搅曹木。
没有纪墨出现,曹木没有收小弟子,几年后,他制好了一张琴后就带着那些东西远走他乡,走前把曹家的所有都卖了,再也不曾回来。邻村一脉单传的纪家,纪大郎听说这段故事,还当趣事与家中说了,两家,再无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