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还没说完,南寂烟清潭一般的眼眸氤氲着雾气,硕大的泪珠从眼眶滚落至脸颊,如一颗猝了火的宝石,狠狠的在苏言溪心脏留下烙印。
南寂烟抬眸看着她,声音沙哑轻微:“你,你要如何?”
“我…”
她要如何?
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如何。
苏言溪突然站起了身,语气加重道:“我会连同孩子一并抢回永丰。”
少顷,南寂烟与她对视良久,又垂下眼睫,瘦削的身体轻颤了一下,道:“你真的相信孩子是你的吗?”
苏言溪突然又心平气和了下来:“你说孩子是我的,我就信。”
南寂烟喃喃的开口:“可,我们都是女子…”
她甚至都还是完璧之身,她自己都不信,如何让苏言溪相信?!
“嗯,你摸过我的胸,我肯定是女的。”苏言溪点点头:“但我们也上过床,也很舒服…”
她似在告诉南寂烟,也似在让自己相信。
这般露骨的话,瞬间刺激的南寂烟的耳垂染上绯红,轻喘道:“你…不知廉耻…”
苏言溪:“……”
“嗯,是是是,我不知廉耻。”她应声,又看向南寂烟道:“我明日就与你们的君王说明,要娶你为妻的事情,反正我也需要一个妻子来遮掩身份。”
她说的声音不大,却像是给这件事落章盖印,她也不想南寂烟是因为孩子才与她成亲,可实在是没办法了。
南寂烟脸上的红晕褪去,露出清丽的面容来,她蓦的攥紧了手,道:“妾会留下她的…”
孩子来的太过突然,可她也真的下不去手,孩子的父亲又是与她同为女子的苏言溪,她
是不是和自己一样,也真的舍不得孩子。和德高望重的老父亲,也不知南寂烟会选择哪个。
闻言,南寂烟的神色露出一丝挣扎,还是轻声道:“殿下尽管去做便是。”
看着南寂烟青竹般配的身影,苏言溪兀的心底一软,实在是觉得这位南姑娘太过心软了一些,她的打算有些不合常理,索性决定不告诉南寂烟全部的实情:“最多有些民声受损罢了,和小朋友比起来,还是小朋友更重要一些。”
听到此处,南寂烟并未安心多少,虽然苏言溪似是一向不在乎自己的名声,可她到底是个女子,名声也应当看的比男子重一些。
“还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林夕一直担忧小朋友会遗传到我的病症,可不知怎的,近日我的蛊症,竟没有复发,想来是魏仓水土养人,扼制了蛊虫的毒性。”
魏仓四季分明,风景如画,生养出来的人儿都比其他国家要俊秀许多。
虽然林夕还说,更有可能的原因是她和别人洞了房,但这样的说法,显然不适合说给南寂烟听。
南寂烟倒还不曾见过苏言溪蛊毒发作的模样,只听林夕说疼痛难忍,如今听到苏言溪说蛊毒已解,她也为她开心,“如此甚好。”
她的声音温柔了许多,瞬间酥痒的感觉从耳廓处,瞬间流转住了她的心脏处,激的她心跳慢了两拍。
许是因为自己坐在地上,每次说话都需要抬头看她,南寂烟并不像之前那般对她有几分恐惧,渐渐的竟暴露出了自己的本性,虽有心计,却还是太过善良,心软了。
南寂烟生的清丽秀雅,即便她躺在床上,姿态却依旧保持的端庄无比,却又染着些高级的性/感,这样想着,苏言溪的目光突然落在了南寂烟的嫣红的唇上,她知道那里的滋味有多么的柔软与冰凉,她瞬间收紧了自己的手指。
许久不曾听到苏言溪的声音,她的目光又那样的炽热,南寂烟疑惑的向她望过去,她被她的眼神一烫:“你!”
苏言溪被她轻斥后才如梦清醒一般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南寂烟却又往床的内侧缩了缩,眼神里又露出了一丝防备,实在是她对她又亲又抱的恶劣行径不适应。
苏言溪:“……”
她用手撑着也往后退了退:“抱,抱歉。”又见天色实在是太晚了,不让孕妇睡觉实在过分,苏言溪又站起身来:“那我去房顶睡着了。”有林夕里应外合,她天天睡屋顶也没什么。
一阵窸窸窣窣的传来,紧接着,房间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南寂烟的目光在窗户上停留几秒,确定人离开了,她方才移开了自己的目光。
刚一躺下,脑海里却又不得想到了刚刚苏言溪的眼神,黑夜中,她的眼神炽热又明亮,她似明白苏言溪想要对自己做什么。
南寂烟用手轻轻的碰了碰自己的唇,之前一直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苏言溪婚后也会对她做那晚上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