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回到了阁楼，他打开了匣子，把面皮戴在了脸上，换成了书生的衣服，把扇子扔进了箧笥里，他背着箧笥，提着灯笼出了门，跟来的时候一样，没有任何人认出他。

夜晚行事方便，每次他都是夜晚出门的，一直走到了庄门。

庄门口站着一个人，是什么人半夜三更还站在这？他愣了愣。

在银色的月光下，他看清楚了人，是瑞雪。

他跟妍夫人说过，瑞雪怕是有八九成可能认出了他，其实不然，这个几率是十成。

不知道为什么，他每次回来的时候，瑞雪都知道，都刚巧在他的阁楼附近，好像他一直守在那，特意等着他回来一样。

看见过箧笥，看见过书生模样的衣服，他怎么可能猜不出来。

其实他们表兄弟的话不多，一年能说得上的话屈指可数。

在记忆里，他只记得他牵着瑞雪的手，一起到院子里堆雪人，一旁的母亲和姑姑一脸笑意的守着他们。

那时候瑞雪四岁，他九岁。

瑞雪最喜欢冬雪，他最怕冷，即使手指被冻得通红，也要为年幼的瑞雪堆出个雪人哄他高兴。

他找到瑞雪的时候，也是在雪天里，血染红了雪，如绽放的一朵朵红梅。

自从来到血梅庄，随着长大，瑞雪的性子就变了，不如小时候那般无法无天，他的性子变得越来越温婉，越来越小心翼翼。

像是……

总是在讨好这个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