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宁无所谓道:“重臣嘛,还真算不上,这个姓许的是许攸的侄子,我早就想办他了。从许攸投靠我幽州以来,其家族日益张狂,犯下了许多罪孽,董公仁给我的例行报告中多次提到,都被我压下去了。”
“那老爷为什么现在急着处治此人?不能等仗打完了?哦,对了,许攸就在军中,这要是让他知道了自己的侄子被抓……”
“我就是要让他知道!”
吕玲绮不明所以,林宁道:“不瞒你,许攸已经投到曹丞相那边了。”
“这……”
“不用惊慌,是我让他这么做的。”
吕玲绮更迷惑了,按林宁的说法,许攸是去曹营卧底的,卧底嘛,最重要的是保障家人安全,不然人家凭什么给你卖命?不卖了你都算厚道的。而林宁反其道而行,这边卧底刚出门去执行任务,后边就对付家人,虽说许攸的侄子确实干了不少缺德事,你几年都等了,怎么就不能多等等?起码仗打完了,许攸没了利用价值再过河拆桥吧?
吕玲绮和林宁是夫妻,但这对夫妻真的做不到心有灵犀。林宁的思路林夫人实在理解不了,心想:要不说能当天下第一的诸侯呢,确实做到那个份儿上了。
其实换谁不了解内幕,都无法理解林太尉的所作所为。
入夜,夫妻俩相拥而眠,林宁望着吕玲绮的侧脸,满腔的思绪化作无边无际的感情,忽然汹涌无比,将他完全淹没。
这条道路注定艰险而布满荆棘,林宁无数次后悔,无数次坚定。
放弃吧,就算我不做,几百年几千年世族门阀的强大力量也将消亡……
坚持吧,我来到了这个时代,什么也不做,那我来此的意义是什么?我来了,注定要让一些人瑟瑟发抖,一些人欢呼雀跃,破坏旧秩序建立新秩序,这就是我为之奋斗的动力……
然而,世族门阀的消亡就是结束吗?取代世族门阀的新生事物,照样腐朽不堪。
清晨,林宁醒得特别早,妻子还在熟睡中,他轻手轻脚地爬起来。简单洗漱了,对门口的亲兵吩咐:“等夫人自己醒来,做事都轻点,别打扰到里面。”
出帐遇到同样早起的徐庶,两人对练了一会儿剑术,相约到街上吃早点。
林宁以为自己起得够早了,来到街上一看,卖早点的早把摊位摆上,已是一番熙熙攘攘的热闹景象。两人随意找了个摊子,边吃边讨论午后的监斩,徐庶道:“边家顶多散步一些谣言,劫法场的胆子是没有的。”
林宁想到电视上常有劫法场的桥段,一般劫法场的都是正面角色,在法场上作威作福的自然是反派。没想到自己也有当反派的一天,林宁道:“边家有个出名的人物叫边让,元直可曾听过?”
“边文礼名动九州,庶岂能不知?”徐庶捋了捋胡须,微微摇头,“此人善诗文歌赋,有辩才,蔡伯喈、王景兴、孔文举等人皆对他赞不绝口。不过,边文礼恃才傲物,孤芳自赏,不是治国理政的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