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赳赳老秦,共赴国难!血不流干,死不休战!”齐吼声如山呼海啸,回荡在偌大的校军场。
林宁酹酒三觞,被感染了,沉浸在呼啸之中不可自拔。不知何时,李清到了跟前,小声说:“来了。”
叹口气,林宁将酒杯放在亲兵捧着的托盘上,一挥手,呼啸渐次而止。李清在他开口之前,又附耳说了几句悄悄话,林宁一愣,将打好的腹稿改了一下:“……许褚、吕布、张辽、颜良全部随我出战,所有骑兵尽皆出城。公台先生和凌操、文丑留守,一切以公台先生为主,统领留在城里的我军辅兵。”
徐荣还是对袁术下手了,据悉,袁军还没走到渑池,中途被西凉军伏击。这次袁术谨慎多了,总算没有一开始就崩溃,但袁军上下早就吓破了胆,士气低落,被西凉军打得畏畏缩缩,只敢防守不敢进攻。随袁术出城的五千幽州步兵,本就是二线部队,被伏击之后也有点搞不清状况;袁军不肯死战,波才无法,也转入就地防御。
朱儁从求援的袁兵那里得知具体情况后,马上让人通知了林车骑,林宁早算到这时候了,毫不犹豫地点起兵马,准备和徐荣再决雌雄。不过,李清在方才对车骑将军耳语,应该留下信任的大将统领辅兵,避免生出意外;林宁虽然不理解,出于对师姐的信任,马上调整部署,凌操生性谨慎,文丑勇烈,陈宫足智多谋,留守万无一失。
底下人各自去忙,林宁和李清出了校军场,这才有机会询问刚才的事。
李清道:“我也没有想好,只是心中不安。”
天公不作美,方才还是艳阳高照,等幽州铁骑集结完毕,刚刚驰出洛阳城,便乌云密布,闷雷阵阵。转眼间,大雨倾盆,人的视线受到极大阻碍。林宁的心随着战马颠簸一上一下,雨水打在脸上,如同被碎石子击中,眼睛难以睁开,行军速度大大下降。
“师弟,找地方避雨吧,官道泥泞,人眼看不清路,一旦马失前蹄,拖累行军不说,也容易自相践踏。”李清扯着嗓子喊。
林宁也没有办法,于是找了树林下马避雨,等雨势稍减再行军。结果一场雨下了两个时辰,直到天黑还在淅淅沥沥,令人心烦意乱。幽州兵个个落汤鸡一般,衣服铠甲淋了雨,穿起来有千斤之重。李清打了好几个喷嚏,找到拄剑而立地林宁:“这样不行,如果明天还下雨的话,我们就回洛阳吧,袁公路能不能脱险,只能自求多福。”
林宁心知这是实情,下雨不是不能行军,问题是幽州铁骑可能冒雨行军多时,不等休息就得投入战斗。士兵的忍耐力也是有限的,况且浸透雨水的衣甲影响很大,士兵挥刀就得用上比平常更多的力气。林宁愿意进行军事冒险,但不会明知凶多吉少还往前冲,那不是勇武,而是鲁莽。
“让士兵安营吧,埋锅造饭,烤干衣服,不然非生病不可。明日要还是暴雨不停,我们先回洛阳,朱太尉不会怪罪的。”林宁这时候无比怀念后世的天气预报,或者诸葛亮之类能看风云推测天气的军师。
吕布脾气暴躁,尤其是这种鬼天气令人心烦意乱,拔剑对着一棵树乱砍,叫道:“刀山火海都没有难住我吕奉先,没想到让一场雨耽搁了时辰!”
林宁好言安抚吕布,命张辽、颜良等人下去安抚士兵,怨言是肯定有的,但老天爷发威,谁又能抵抗得了?以幽州兵的素质,将就一夜毫无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