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儿身在敌营,随时有万刃加身之虞,怎能破敌?”
“恩相且静观其变。”
董卓不解,只是出于对李儒的长期信任,冷冷道:“希望值得我等。”看样子小董一旦出了意外,李儒最好的下场就是下油锅一百遍。
胡车儿力竭而退,收拢残兵败将回城,在城门口下马,双腿直打哆嗦,悲观地对亲兵说:“我没有老母妻子,我死之后,你们把我的财产分了吧,不枉我们生死相随。”
结果连董卓的面都没见着,张济安慰了胡车儿半天,后者才相信命保住了。
王离这边,收兵回营,顾不得休息,令章平、太史慈在侧,很恭敬地请董平上座。
董平道:“不敢,不敢,某身为俘虏,自当去战俘营待着。”
王离拉住他,真诚道:“将军明智,不愿生灵涂炭,实乃大仁大义也。”太史慈悄悄说了,虽然不知道小董的箭术如何,比箭时董平绝对放水,就是找个借口当俘虏。
章平为人谨慎,怀疑道:“人心难测,董平乃董卓独子,轻易就缚,颇多蹊跷。”
王离不以为然道:“少明不必猜忌,我常听主公说起董平,每有惋惜之意。今既投我,当善加抚慰,有了他,洛阳唾手可得。”
章平仍无法完全放心,却也不再多劝。
当夜,董平被安置在别帐,王离令人守在帐外,便去休息了。太史慈则把降兵的旌甲收集到一起,和挑选的幽州兵换装,为了装得更像,一批投诚的西凉兵被混编加入,把这些事忙完,太史慈也去休息不提。
唯有章平,心中不安甚巨,绰起铁枪绕着营寨巡逻,到得降兵安置的别营,忽听有人窃窃私语。欲待细听,私语声已经停止,章平顿生疑窦,进了别营,降兵皆已安歇。他揪过一名守门的幽州老兵,问了半天,无甚异常,只得怏怏返回本帐。
始终心绪不宁,章平衣不解甲,枕戈而卧。半梦半醒之间,全营大噪,章平惊醒,一骨碌爬起来,抓到铁枪就冲出去,只见士兵骚乱,有人扯着嗓子喊:“西凉兵造反了
——”还有人喊:“城里的西凉兵打过来了——”
与此同时,军营各处浓烟滚滚,火光映红半边天。一员小将骑在马上,所过之处,乱象四起,又指挥乱兵冲击集结起来的幽州兵,身边围成一圈的甲兵举着火把疯狂扔掷。
章平咬牙切齿,抢了一匹马,挺枪冲向小将:“董平小贼,速速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