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况危急,林宁把亲兵营都派过来了,只留二十人和卢三在身边,许褚、张辽这两个亲兵营里最骁勇的家伙二话不说上了城楼,疯狗一样,见到露头的匈奴兵就杀。张辽应了一声,和一个亲兵一左一右架住波才,一起下了城楼。麴义压力很大,匈奴兵跟韭菜差不多,割了一茬又长出一茬,单打独斗他不怕,但这样没日没夜地杀下去,麴义觉得不被砍死,自己也得累死。上万守军被章邯分成三班倒,到现在已经有两千人永远地长眠了,匈奴兵则付出了四五倍的代价——章邯再不会守城,鸡鹿塞的地理位置摆在那里,任谁要打下来也得伤筋动骨。
林宁见到了累得只能被人扶着去休息的波才,默默摇头,身边跟着田丰、崔
琰、张汛,他听着近在咫尺的喊杀声,就算没有上城楼也能想象到无法用言语文字形容的惨烈:“三位先生,看匈奴单于的意思,不把鸡鹿塞踏为齑粉不善罢甘休,而我军已经被消耗了五分之一,那些民兵更是士气低落,若不是我军骨干还在坚持作战,人心早就散了。再这么下去,我们都要为国捐躯,死我倒不怕,但我不能看着匈奴人打下鸡鹿塞进入并州诸郡,那样的话老百姓非遭殃不可,三位先生有何妙计破敌?”
张汛道:“张刺史先前张贴榜文,请天下英雄相助,保卫汉家河山,这么长时间了,应该会有人来鸡鹿塞与我部协同作战。”
这倒是真的,林宁已经听晋阳来的运粮大队说过了,不禁发出一声叹息:“文清先生,远水解不了近渴,当前的燃眉之急要么设计打败匈奴大军,要么拖住匈奴单于,不让他昼夜攻打城池。”
打败二十万匈奴大军,手头只有不到一万人可用,其中未经训练的民兵占了多数,在这样的实力差面前,计谋再高又如何?林宁反正是没办法,当了老大的坏处就是动脑子少了,在紧急时刻很难灵光一闪,最后也只能把目光投向田丰。
田丰茕茕孑立,双目紧闭,用心倾听着人世间的喧嚣:“主公,丰有一计,可暂时遏制匈奴兵攻势。”
“田公请说。”
“古今用兵之道,不外乎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丰算过了,还有两天晋阳会有一万斛粮食运到,我们可以故意将消息散布出去…”
林宁一听就连连摇头:“田公,我们现在被匈奴人死死地压在城里,一点动静都瞒不过匈奴人的耳目,就算用粮草诱敌,又如何派兵去埋伏?”
“主公忘了,宋宪都尉还在屠申泽统领骑兵,没有进城。”
“宋公略只有不到五百骑兵,能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