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维安皱眉道:“应该是某种鞋子类的辅助道具,可以让人在墙体上自由行走。”
“这里发生过一场打斗。”
加奈并不认同:“这些缺口确实是武器造成的,但如果说是打斗,这些痕迹是不是有少了一点儿?什么样的打斗能只留下这么一丁点的痕迹?”
明明是反问的语气,易维安却皱着眉,仔细的思索了片刻,而后语气认真的回答他:“如果一方的实力可以彻底压制另一方的话,打斗的痕迹就能被最大程度的限制在一定范围内。”
这方面易维安在他们之中确实最有发言权,沈时安问:“你觉得哪边实力碾压了?”
易维安肉眼可见的抿紧了双唇:“npc这边。”
“如果是融昉赢了,他不会让我们这么容易就走进来。”
肩膀重了重,易维安抬眸,沈时安已经收回了手,好似刚刚的安慰都未曾发生过。
“现在想再多也都只是猜测,想知道真相如何,还是要上去看看。”
前人栽树后人乘凉。
整个一楼都没有发现融昉或者是npc,他们一路畅通无阻的向上,直到在三楼的楼梯间里,看到了正在疗伤的三个人。
易维安对着沈时安轻轻摇了摇头,这几l个人都是生面孔,应当都不是残照的人。
既然不是残照的,那就是npc了。
沈时安在一楼的时候就设置好了出现各种情况时的应对策略,这让他们比三个npc更快的反应了过来。
三个npc里,有一个伤势颇重,起身的时候被另外两个摁了下去。
沈时安注意到,在他腰腹之间,有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宝宝和小茉莉冲了上去,他们两个的组合技可以说是双重保险,一个可以拖延住对方的动作,另一个可以确保他们有
反悔的余地。
蛋蛋和加奈也被留了下来。随着沈时安的升级,蛋蛋的能力也有了很大的提升,现在它一翅膀下去,足有九百多斤的重量,寻常的npc都抵不住他这一下子。
沈时安将龟龟夹在腋下,头也不回的和易维安跑上四楼。
“他们不回有什么问题吧?”易维安作为队里唯一一个强攻手,有着天然的保护欲。
说话的功夫,沈时安已经毫不犹豫的推开了四楼楼梯间的门,他半侧过脸,目光沉凝:“你同时质疑了我的决策和你的队友的能力。”
易维安怔了怔,快速的垂下了头:“我的问题。”
四楼同样有一个npc在把守,npc脸上有明显的青紫,但伤的并不重,至少对他的战力不会有什么影响。
许是有了上一次的经验,这次他二话不说,直接朝着沈时安两人攻了过来。
易维安的心再次往下沉了沉。
事实摆在眼前,融昉还有他带来的人显然都吃了大亏。
不行,他必须得从问出融昉的情况。
“你先上去,我来对付他。”
沈时安点点头,直接向五楼而去。npc见状连忙要拦,易维安挡住了他的视线,青年目光如海,闪烁着某种未知的,仿佛火焰一般的光芒。
“你的对手是我。”易维安一剑挥了过去。
连绵不断的打斗声里夹杂着受伤后的痛苦呻/吟,这一切声音都成为了沈时安奔跑的背景,又在他踏上五楼阶梯的同时尽数消失了。
沈时安不知道,他的同僚走过同样的路,甚至和他产生过同样的感慨——这里太安静了,安静的令人心生惧意。
办公大楼的主人对隐藏自己的行踪显然没什么兴趣,沈时安很快就站在了办公室门口。
比起融昉,沈时安看上去镇静许多。
“准备好了吗?”沈时安垂眸,看着从刚刚起就缄默不语的小孩儿。
龟龟软着包子脸,乖乖点了点头,像是感应到了来自爸爸的不安,他软绵绵的小手反握住了沈时安的,轻轻捏了捏,声音糯糯道:“爸爸不怕,龟龟保护你。”
沈时安笑了,心底最后那一丝对未知的恐惧还真的消散了。
“进来吧。”
门里忽然传来声音,低沉,像是悦耳的大提琴。
沈时安手紧了紧,牵着龟龟,推开门走了进去。
门内的场景令他有些意外。穿着西装的男人并没有坐在沙发或者老板椅上,而是站在桌边用喷壶浇着盆栽。
这场景无端令沈时安想起了他大学时候的导师,一个年级不大但作风十分老派的男人,他每天到学校的第一件事就是给自己泡一壶茶,然后开始摆弄自己的盆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