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维安披上衣服往门口走,沈时安“拽”了两下没拽住,看着他的背影,幽幽叹息。
他能看出易维安和那个朋友之间发生了什么,且这件事对易维安的打击很大,但易维安这样的乐天派,好像该明白的道理他本就懂,什么鸡汤和劝解灌进去都是没有意义的。
解铃还须系铃人,或许让易维安去见见那个朋友,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当然,他也是真的想老孙头了。
呜呜呜,好像rua老孙头的后脑壳。
沈时安手痒的搓了搓。
易维安很快就到了残照的后门。
这隐蔽的后门还是融昉告诉他的。
他潜伏了一阵子,确定没人,才从草丛里小心摸出来,一个寸劲,单手撑着就悄无声息的翻过了墙头。
梵天里的时间流逝和小世界是相同的,但是白天和黑夜的分割却是随机的,硬要形容的话,就像是主系统在根据自己的心情,随时更换壁纸。
这会儿天色黑沉,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次亮如白昼,易维安加快了脚步。
残照他来过太多次,因为他迟迟不肯加入,所以每次来的时候都是偷偷摸摸的,现在倒也算是熟门熟路的。
翻过两个院子,走廊的尽头就是融昉的办公室了。
融昉用喜欢安静的理由,撤走了办公室外面的保镖。
从前是这样。
眼下也是如此。
融昉如果参与了对他的围捕,应该会担心他的报复,从而在门口加布更多的保镖吧?
现在门口一个人都没有,难道……
嘭嘭嘭——
易维安几乎能听见自己如雷的心跳,他们在这个安静的环境里是这样的明显,随着他离那个办公室的距离越来越近而变的更加的激烈。
易维安舔了舔干涩的唇,这不到十步的距离,撑在了他心里的某一部分,某个他不希望坍塌的部分。
一切都是悄无声息的,静的只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
终于,他的手贴在了门上,金属质地包裹的寒意针扎似的刺了一下
掌心,易维安这才发现自己的掌心居然出汗了。
“真是没用。”他自嘲的说了句。
融昉给过他钥匙,他一手扶着门,一手掏着钥匙,脑子不清楚的结果就是,右手掏完右边口袋,还接着掏左边的,整个人都维持着一种拧巴的姿态。
意识到的时候,手上的力道重了,厚重的门居然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门居然没锁。
房间里灯火通明,熟悉的陈设和他离开的时候没有任何区别,就好像这屋子的主人一直在等着他回来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