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的地牢里。
沈时安被他的众多“儿子”围着,端庄的坐在茅草铺就得简易床铺上,和他们进行着亲切的洗脑式交流。
谆谆善诱是他常做的,但洗脑这活儿他也是新手,做起来不免有点紧张。
偏偏余光里还总能看到一道灼灼的视线,不怀好意的笑着盯着他。
沈时安眯起眼,拧过头瞪了过去:“加奈,好看吗?”
加奈含笑:“还行。”
沈时安捏了捏拳:“你是没有任何事可以做了吗?”
沈时安发怒的样子丝毫没有威慑力,但围坐在他身边的“好儿子们”就不同了,他们齐刷刷的转过头来,眼底都泛着绿油油的光。
脸上无差别的写着:【再让我妈妈不高兴,弄死你!】
加奈蹭的站了起来,朝着沈时安的方向深深鞠了一躬:“我这就去楼上打探打探情况,看看有没有龟龟和另一个玩家的消息。”
沈时安这才放过了他。
有沈时安的授意,把守的青年并没有为难加奈,悄悄从停尸间的那一侧将加奈给放了出去。
没了加奈捣乱,沈时安终于可以继续安心的做自己的事。
他笑容温和的看向眼前用湿漉漉的目光看着他的少年,语气轻柔道:“是轮到你了吗?妈妈在听,你说吧。”
从刚刚起,沈时安就通过引导的方式,让他们向自己袒露遭遇了什么,才会被煞气感染。
少年将头枕在沈时安的身侧,眼神依恋的凝在他的脸上,徐徐道:“被选中的那个小孩儿是我的弟弟,他从小身体就不好,为了给他治病,家里几乎花光了所有的积蓄,我们跑遍了全国的医院,每个医生给我们的回答都是沉痛的摇摇头,然后说,他们无能为力。妈妈要照顾弟弟,所以辞去了工作,爸爸一个人工作,家里的负担越来越重,我每天放学回家都能看到妈妈一个人在哭。”
他说着,缓缓的垂下了双眸,沈时安从他还没有腐烂的那只眼睛里,读出了类似于愧疚的情绪。
少年接着说:“我害怕看到妈妈哭,更害怕爸爸每天都阴沉着的脸。家里的一切都让我觉得压抑,我开始憎恨我的弟弟,憎恨整个家。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些不幸会发生在我的身上。甚至……我偷偷想过,既然活着那么痛苦,为什么我的弟弟不去死呢?”
“后来,事情忽然有了转机。妈妈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消息,说弟弟这样的情况可能不是生病了,而是中了煞,所以要为他除煞。于是我们来到了这里。”
沈时安等待着少年的后文,可少年说到这里之后就停顿了下去,似乎故事到这里为止就该结束了。
“你知道,妈妈会包容你的一
”
怎么说?6着更深的地方游了过去。
200米,300米……500米。
沈时安猛地呛咳了一声,他的生命值已经跌破了安全线,有次带来的反应也更加剧烈。
眼前的水波里,淡淡的粉色飘荡开来。
那是从他口中溢出的鲜血。
沈时安没有管他,近乎于执拗的继续向下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