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思齐感慨:“堂伯家祖坟冒青烟了,可惜他们硬把烂泥当黄金,把黄金当烂泥。”
安家四房,德信从军,跟随周老将军麾下,德仁这么小年纪就已经考中秀才,茉儿就更不用说了,将来,安家最有出息的,必定是连顺叔家。
“连文一家,我是真看不上,没一个好的。”
“柏荣给我写信,说德昌在书院又与人赌博,要债的人都要到柏荣头上去了。”对此,安思齐很是恼火,这德昌怎就死性不改?他豁出老脸去才给德昌争取到去书院读书的名额,还想着德昌能改过自新,哎……
齐王府里,李明睿靠在床上,看了吕文山默出来的文章,缓缓道:“你的策论,想法是有,只是表述方式过于激进,一味的针砭时弊,而且言辞犀利,你直抒胸臆骂了个痛快,你让阅卷的官员怎么想?这些时政或许就是他们制定的,或许是他们的恩师制定的,照你这个路数,考一辈子都考不上。”
吕文山讪然:“可学生说的都是实话。”
李明睿道:“说实话也要有方法。政令的制定很复杂,要让所有人都满意是不可能的,你的目光不要尽落在短处,你也夸夸好的地方,再委婉的提出自己的见解,一篇文章做出来,你起码要让人有看下去的欲望,阅卷官才有机会去发现其中的妙处。”
其实这些问题,也有人给他指出过,但他们说的他听不进去,齐王殿下说的就容易接受。
或许这就是齐王殿下所谓的方式方法。
“学生受教了。”
姜淮进来:“殿下,莫先生来了。”
李明睿眸光一亮,之前躲着不见他,他把吕文山接到府里来,她立刻便赶了来。
李明睿道:“请她进来。”
安茉儿进了凌烟阁,果然见到了吕文山。
“殿下,身体好些了?”安茉儿故作坦然地问,不过是刻意回避了他的目光。
“还好。”李明睿忍住想咳嗽的冲动,怕她会担心。
姜淮搬了张绣墩给给安茉儿坐。
“我还以为你没这么快来。”李明睿道。
“殿下把吕公子接走,安家都乱套了,两位堂伯找到麒麟阁去了。”
“是吗?那现在他们是什么意思?”
“我大堂伯从扬州赶回来,就是要为我五姑和吕公子的事儿做主,我大堂伯还是很正气的。”安茉儿趁机替大堂伯说说好话,免得他以为安家人都是糊涂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