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卢氏语塞,她哪敢赌咒发誓。
金氏继续哭道:“村长,要真是为了供老大和德昌读书,这钱我给的也情愿,可公爹连德昌的赌债都要我们还,不给还就赶出去,逼的连顺把茉儿给德仁准备的束脩,给她娘准备看病的钱也交了出去……我们这心里的苦真是没法说。今儿个我才知道,老大家不是没钱,是太有钱了,您看看这个,金华府的房契地契,扬州的宅子铺面……”金氏说着把几张纸头塞给了村长。
陈善柱识字不多,但房契,地契还是认得的。
不由的暗暗心惊,安连文简直就是地主老财啊!
安连文面色惨白,眼睁睁看着房契地契落到了村长手里,心说:完了完了,这下兜不住了。
“老大一家富得流油,却舍不得捐几两银子给村里修路,还把茉儿捐的善款写在自己名下,这得多不要脸才干得出这种事,我是想想都替他臊的慌,公爹却把事儿都怪到茉儿头上,现在还要把茉儿赶出去,我不过帮着说两句,他要连我也赶出去。我们三房四房在他眼里算什么?这日子没法过了呀,老天爷啊,还有没有天理了……”
金氏哭嚎起来。
王氏听着金氏说的这些话,也忍不住心酸流泪,道:“爹,你要赶茉儿走,那不如把我们一家都赶走吧!”
陈善柱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安老弟,你看这事儿闹的。”
安老爷子闷哼:“我家的事儿,不用你管。”
安茉儿一直没出声,任由三伯母控诉,这会儿她站了出来。
“村长爷爷,今儿个我被逐出安家,缘由您也清楚了,还请给我做个证,我被赶出安家不是我的错。”
陈善柱叹了口气:“爷爷都知道,你是个乖孩子。”
“老陈,你什么意思?你知道什么你知道,她就是会装,心里烂透了冒着黑水呢!她巴不得搞垮老大一家,巴不得我和老头子没脸,她还跑到县学孙教谕那搬弄是非,坏德昌前程。”安卢氏悻悻道。
“祖母真是高看我了,堂兄去赌,是我拉他去的?他书读不好是我害的?大伯瞒着家人置办了诺大一份家私,也是我让他这么干的?祖父装病是我让他装的?别找那么多借口,不就是我没答应把钱都交给你们吗?我是不会交的,该我孝顺的,我一文不少,想拿我赚的钱继续供养富的流油的大伯一家,没有可能。”安茉儿振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