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7 章 乱世里的书童炮灰攻37

林笑却被带到了马上坐着,微微惊吓靠着裴一鸣的胸膛。

这个十七岁的少年比林笑却小了三岁,但长得比林笑却健壮多了。

经常上战场的男人,手上的茧很厚,手臂有力,年龄小还在长身子,没有那些大汉魁梧,也与瘦弱无缘。

既有少年郎残余的纤细,又步入了大将的魁梧,身上那清冽的气息里融入了血火的硝烟,稚嫩只是年龄的残留,战场上的手段早已娴熟。

攻破东北淮王,裴一鸣只领一万精锐,轻装上阵,丢弃重甲,一路疾驰而去,身先士卒冲锋陷阵,快得那淮王还没反应过来,就破了好几座城池。

淮王虽兵众多,可战场并非人多就能胜,裴一鸣领精锐之力一战破淮王,力挫其势,初初平定东北,又传来平慈附近城池失陷,由于正在和谈,裴一鸣本只想拿回失陷的城池,平慈投降是意外之喜。

被生擒的南周主将作为和谈的筹码,而怯玉伮,裴一鸣可不会还回去了!

裴一鸣勒紧缰绳,抱紧怯玉伮疾驰而去,傍晚至,天边落日倾倒红霞无边,裴一鸣道:“平定东雍只是第一步,将来陛下一统天下,我裴一鸣不会就此歇着,我将征战草原打得突厥溃逃,带你去看草原的落日!”

“从那日山中见你,我便不愿草草一生。怯玉伮,你是我的起点。”裴一鸣道,“也会是我的终点。”

裴一鸣驭马太急,在风声中林笑却无依无助只能依靠着他,少年的声音在风的刮蹭中有几分失真,但那烈性与壮志不曾减少半分。

林笑却在急速中心跳得能听到呼吸,好快,太快,这将军在战场上也胜得如此快吗。不过初相识、再相遇,林笑却竟感到裴一鸣话里的真心,疾速带来的惊吓里他不得不听着裴一鸣说的每一句。

夕阳落下,红霞残余,黑暗来临。

军营里燃起火把,裴一鸣的马飞奔了一圈回到军营,放慢了速度,吃起地上的野草。

方才纵马疾奔的时候,在急促的风声中裴一鸣什么话都说得出,什么都不管不顾,这会儿安静下来,他倒羞怯起来,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言语。

他不自在地捏了捏自个儿耳垂,脸颊微红呼吸灼热,林笑却就靠在他的胸膛上,裴一鸣呼吸越是不稳,胸膛起伏的幅度越大,渐渐林笑却也感到不好意思了。

现在马在吃草,林笑却自觉不会摔下去,坐直了腰背,不靠着裴一鸣了。

裴一鸣颇感失落,他问林笑却是不是他身上出了汗,一身的汗臭熏着了他。

裴一鸣嗅嗅闻闻,没嗅出什么来,倒嗅到林笑却身上的幽香,浅浅淡淡入鼻腔,裴一鸣感到自己真如登徒子,只见两面便说些狂词浪语,一定是吓着了怯玉伮,裴一鸣赶紧下了马,独留林笑却在马上。

身后彻底没了支撑,林笑却喘了两下,有些害怕。这马好高,他垂眸望野草,马头吃个不停。

又去望裴一鸣,望见火光里裴一鸣红着的侧脸,坚毅的眉骨鼻梁,林笑却道:

“没有。弃那套,岂不是固步自封井底之蛙。

裴一鸣道:“男人也好,女人也好,我都不喜欢。我就稀罕你。”

裴一鸣在林笑却身侧坐下,手搭在春宫图上不准林笑却看了。

他道:“你过去……”

裴一鸣不想揭林笑却的伤疤,但有些话不得不说:“不管你过去过着怎样的日子,在我这里,你不用学这些取悦人的东西。”

林笑却有点好奇裴一鸣脑补了什么,问:“我过去?”

裴一鸣道:“不必说,我明白。”

林笑却道:“我过去确实看过很多春宫图。”上辈子的事。

林笑却推开裴一鸣的手,抚着画上人的脚环铃铛道:“这个我也戴过。叮叮当当,声音清脆。”

林笑却见裴一鸣眼眶有点红,明白裴一鸣脑补的什么了。

林笑却想了想,如果让裴一鸣知道晏家看重他,拿捏他为筹码威胁晏巉……不如让裴一鸣以为他不过是个以色取人的男宠,丢了也就丢了。

林笑却道:“我不觉得这有什么,我服侍主人,主人宠爱几分。锦衣玉食,珠宝华服,我吃得饱穿得好,日子过得挺好的。”

“可他们逼你穿女装,逼你戴这什么脚环,他们根本不珍惜你。”裴一鸣甚至想,晏家三兄弟,是不是个个都拿怯玉伮当玩意儿。

在裴一鸣心中怒意叠生的时候,林笑却故意娇媚讨好地笑了一下:“他们买下我,养大我,我喜欢穿女装。将军,你俘虏了我,可我确实没什么价值。”

裴一鸣望见林笑却这样的笑,心中突然很难过。

他红着眼眶,眼眸湿润了一层,水盈盈的光,他说不要这样笑,不想笑可以不笑,他不需要讨好。

裴一鸣抱住了林笑却:“对不起,是我来晚了。”

“或许在晏家人眼里,你只是漂亮的男宠,可在我心里,你是不可侵犯的神女。怯玉伮,别难过,我不会把你送回去的。”裴一鸣道,“我会保护你,竭尽全力。”

裴一鸣拿起春宫图,丢在火盆里,点火一把烧掉:“我绝不会轻贱你。”

小兵把酒送来了,裴一鸣道了谢,提起酒壶给林笑却倒酒:“这世上没有过不去的事,我是大将军,我有权有势有金有银,怯玉伮会过得比从前好。”

裴一鸣递上酒盏:“我保证。”

林笑却望着他,不明白他为何能如此情真意切。不过两面而已,真能生出真情?

林笑却想了想自己的价值,除了威胁晏巉还有何用。

可少年的目光是少见的清澈与干脆,盈满一腔的激情与热烈。

林笑却望向酒盏,迟疑片刻接了过来,一饮而尽。

裴一鸣陪饮,两人喝了半壶,林笑却醉意上涌

(),笑:“你为什么要心疼我。”

裴一鸣垂下目光,红着脸说不为什么,又抬眸安安静静看林笑却半晌,轻声道:“你醉了。”就像当年那样。

渐渐的,裴一鸣意识到不对,怎么身体这么热……这酒……

好心送了春宫图又送了助兴酒的将领,深藏功与名。

裴一鸣抬眸望林笑却,林笑却已经醉得哼哼唧唧在脱衣服了。

裴一鸣赶紧道:“不可。”

裴一鸣抱住林笑却,不让他脱:“不可以,不可以,太急了,太猴急了,这不行。”

“这得成婚才能做。”可渐渐裴一鸣也……他晃晃脑袋,清醒,要清醒,他千杯不醉,区区助兴酒也不过如此,才不会,才不会……

林笑却脱不了衣,眼角落泪说不舒服,好不舒服,要人帮忙,还胡乱喊起了晏巉的名。

裴一鸣听了又是醋又是怒,林笑却摸裴一鸣的脸,哭着说大哥我不舒服,大哥帮忙,甚至喊起了上辈子的名,裴一鸣越听越恼火,到底多少人欺负过怯玉伮!总有一天,他要他们都——

裴一鸣还没怒完,林笑却的手就抚上了他的唇瓣:“大哥怎么不说话,都是你的错,都是你都是你。我好热,我需要太医,太医,需要沐浴,我好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