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念一想，他又问：“是谁乱嚼舌根传到你耳朵里了？”

声音透着一丝冷，夹着不容忽视的怒，危险来临前兆吓得人缩缩脖子，“不是。”

“哦，”陆聿北像是在她心里安了个监控，洞察秋毫，“那就是我给你的安全感不够，崽崽。”

他的嗓音清润平缓，像上了发条的老唱片，尤其是最后那句昵称，让人听了浮想联翩。程意绵不敢抬头，心跳漏了半拍：

“嗯？”

“软件硬化太久有点迟钝，一开始不懂流程，请你不要嫌弃。”

“啊？”

什么软件硬化，命令？

原谅她没听出来这句话的含义。

揽着腰把她的身子翻转放在腿上，手臂用力，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轻轻摩挲，滚烫灼得两人

耳尖泛红。

箭在弦上，他控制冲动先开口：

“要么？”

臀侧的感觉有些发痒，程意绵声音糯糯，机械般笨拙地重复着：“我感冒了。”

“帮你出出汗，病好得快。”

掌心被他身上温度烫得酥麻，程意绵咬着唇犹豫，掀起一双雾蒙蒙的眸子陶醉在俞渐加深的梨涡中，正待她犹豫不决想要点头答应时，他却打了退堂鼓：

“还是改天吧，你今天身体不舒服，体验感会变差。”

！！！

这个臭男人刚才撩得不行，现在装高冷，欲拒还迎把她拿捏得死死的，程意绵咬牙切齿，气得想扑上去咬他。

陆聿北心疼地叹口气，“电视少看早点睡，如果明天感冒不好你就在家歇着。”

“还用你说，我困了不知道去睡？”有气没消，她说话带刺。

陆聿北唇角含笑，在她脸上亲一口，“我回去了。”

见他起身要走，心软只在一瞬间的程意绵穿着拖鞋跟上，难舍难分，“我送你。”

“几步路，不用送。”

不等他反驳，程意绵挽着他的胳膊快速走向电梯。

送他抵达一楼，右脚刚要踏出去又被制止，“这是溜风口，你别出来了，”陆聿北帮她按亮十二层，单手挡住电梯门，因为有其他住户进来，本想索吻的人收回心思，“我明天上午来接你。”

“嗯，你开车慢点。”

电梯门关上，看不到那双关心她的眼神后，程意绵失魂落魄，心里空落落的。

早知道自己这么难过，就留他在家出汗了。

第二天被闹钟吵醒，被汗水浸湿的枕头发凉，后背还有一层薄汗，不用测体温程意绵就知道自己精神恢复了。

查看天气，从衣柜里掏出漂亮长裙，她去卫生间洗漱。

不出差的日子，习惯陆聿北每天提着早饭登门，她提前五分钟打开客厅门等待。

果不其然，他如约报道。

陆聿北见到她的第一件事便是测量额头温度，“好像不烫了。”

“嗯，我病全好了。”蹦蹦跳跳的活跃度证明这句话的真假。

陆聿北去厨房拿碗筷，两人坐下吃饭的五分钟内没有交谈，一口汤下肚后，他按捺不住激动，问：

“被同事们知道恋情，害怕吗？”

“不怕。”

笃定的语气和一个月前的担忧，重拾自信宛如脱胎换骨的转变，让陆聿北有一种……被忽悠的感觉？

反观程意绵，吃嘛嘛香，从头到脚打扮得精致如瓷，到公司不忌讳旁人异样的眼光，挽着男朋友的手臂在电梯里有说有笑。

贴近细听的话，他们居然在聊工作。

“你说我这个决定好不好？”

“会得罪人。”

“是我得罪又不关你的事，而且你之前许给我审查各层领导的职权，在不违背道德伦理的前提下要我自己看着办的。”

陆聿北笑了声，

“他们都是在拓邦集团工作二十多年的老员工，

你一个初出茅庐的新人制定规则不太合适，还是我来吧。”

坏人他当，成就她拿，也不错。

“好呀，”程意绵举双手赞成，注意到电梯反光镜面心事重重的一张脸，将自己的想法说与他听，“老员工在舒适区待太久，没有外界压力容易变得心浮气躁，先试试有奖有罚一碗水端平的制度，如果不行我们再改，你不要有心理负担，”

“好，”陆聿北好奇她想法的来源，“怎么想到的？”

程意绵：“上个月去服务中心办业务，看到一位七十多岁的大爷拿着资料到窗口办事，老年人本来就什么也不懂，视力不好填资料手抖，还被窗口工作人员各种刁难，被他们无情劝退，看着好生气。”

“资料不能别人代填？”

“不能！”程意绵很纳闷为什么服务态度差却没有上级管理，“我去帮他填，工作人员说必须笔迹一致才能受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