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帮忙搬家啊,带瓶红酒庆祝,甚至连妈妈刚才说的那句职场骚扰,无一遗漏在脑子里过了遍。
这人到底什么意思,决定辞退她就直说,送什么花呢,磨磨唧唧一点都不像个爷们儿。
下午两点,闹钟准时响起。
程意绵重新补妆,拉着行李去公司。
刷卡踏出小区大门,她视力极佳,率先注意到路边的宾利雅致,还有刻在脑子里永远不会忘记的车牌号。
掏出手机看看,没有未接来电,没有短信和微信消息,派司机来接她怎么不提前打声招呼?
正当她犹豫要不要拨通电话确认时,后车窗探出一张脸,表情冷漠,目的明确地提示:“上车。”
程意绵缩缩脖子,把行李交给下车的司机,而后迈着轻快步伐走到副驾位置,拉开车门坐进去。
她侧着身子,控制笑容弧度跟后座的大老板道谢:“辛苦陆总来接我,我感动得快哭了。”
陆聿北被她的声音弄得心烦意乱,蹙眉有些不悦,目光仍旧放在电脑屏幕上,过了片刻才开口,不是跟她讲,而是在开视频会议。
程意绵识相闭嘴,扣好安全带。
随后上车的司机眼神复杂地盯着她,问:“程小姐,你怎么不坐后边?”
程意绵压低声音回应:“陆总在开会,我怕打扰。”
其实,是她没收到微信回复,这会儿有点怂,不敢。
车内除了陆聿北开会下决策的话,其余两人大气不敢喘,正当程意绵以为自己要安全抵达公司时,后座那人突然问了句:
“你把花扔了么?”
程意绵抬起眼皮寻找左上方后视镜的焦距,恰好跟陆聿北的视线相撞,不敢装听不懂,她侧过身,乖乖回答:
“我放花瓶里了。”
“嗯。”紧皱的眉头松开。
程意绵舔舔唇,捂着嘴问他:“陆总,你送花道歉是什么意思啊?”
“你是……”
最后那个字虽然没有说出来,但瞧着口型,跟‘猪’字对号入座。
陆聿北缓口气,状似扭捏地看她一眼,难以启齿又不得不说:“我上午不该凶你,是我的错。”
“您没错,错的人是我!”程意绵认错态度诚恳,急切表达自己对这份私人秘书工作的渴望。
“哦?”
程意绵考虑良久得出总结:“我的错就是不该自己吃独食,应该给您带一碗绿豆粥。”
“噗!”司机冯坤没憋住笑出声。
程意绵努力找补,“还有一屉小笼包!”
陆聿北狠狠瞪她一眼,“还有呢?”
还有?还有什么!
头脑风暴几秒钟,她恍然大悟:“更不该误会你是在追求我。”
“再说了,您什么身份,我什么地位呀,要追也该是我追求您呐。”
程意绵静等他的审判,心想:我把自己贬到这份上,他应该能看出我想留在这个公司的决心吧?
“嗯,”陆聿北点头,“可以。”
不容易啊,终于违背良心把老虎毛捋顺了。
程意绵伸出右手比座山,发誓:“以后您让我往东我绝不往南西北,您的话就是圣旨。”
“那倒不至于。”
程意绵心存侥幸,想试探一下他有没有在骗人,“所以,您不会辞退我吧?”
“工作没出差错,我为什么要辞退你?”
松口气的程意绵回归常态,“谁让你看到微信消息不回复,我还以为你不好意思讲。”
了解完她的想法,陆聿北刚恢复的好心情顷刻间荡然无存,他淡淡扫了眼,语气平静道:“我说过,试用期提前三天,转正后提前一个月。”
“所以呢?”
陆聿北:“去留的选择权在你手上。”
原来是虚惊一场,这人做事大喘气差点要了她的小命。
等到了公司地下停车场,程意绵抢过司机师傅的工作,大跨步冲到后车门的位置伺候这位主儿的安全。
本以为上午偷吃独食的事已经过去,谁知在等电梯时,陆聿北着重强调了遍:
“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