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鹤声眸光淡淡的扫向威廉,“前提是,她真的是你女朋友吗?”
威廉早上领教过他看似淡漠,却摄人无比的目光,勉强撑着回应,“谈恋爱又不是受法律保护的婚约,还需要我们拿出什么凭证给你证明吗?”
颜以沐立刻说:“年鹤声,我和william的关系不需要向你证明。”
年鹤声对颜以沐的话恍若未闻,继续和威廉四两拨千斤,“她最喜欢吃什么你知道吗?”
点的菜正好这时候一道道端了上来,威廉将手边的巧克力慕斯推到颜以沐手边,“甜品。”
年鹤声神情不变,“这种宽泛的答案,只要是她的朋友都知道。”
“那你想听什么?想听一些独属于甜心的私密回答?”威廉思考了几秒钟,笑着说:“比如甜心左侧后方的脖子上,有一颗漂亮的小红痣。”
年鹤声闻言,淡漠的眸色变暗几分。
那颗红痣长在什么位置,是什么样的形状,他很清楚。
因为那是颜以沐的敏感点,他看过摸过很多次,每次触碰她那个地方,少女雪白的肌肤都会泛出一层薄薄的粉红,让人看的心猿意马。
而颜以沐这个地方的小红痣,除非是有过近距离亲密接触的人,正常的社交距离,是根本看不见的。
除非他们真的是恋人,耳鬓厮磨,缱绻交颈。
年鹤声握着高脚杯的骨节泛白,镜片后的双眸,黑沉的像是风雨欲来前的宁静。
威廉像是为
了在年鹤声面前彰显他和颜以沐的甜蜜“是我。”
颜以沐在门口顿住脚步。
年鹤声的声音从门外传到屋内,
颜以沐克制着自己想去挠的冲动,“我说了我已经不过敏了,年鹤声你走吧……”
“那你开门让我看一眼。”年鹤声又敲了一下门,语气里全是担忧,“我只要确定你没事,我马上就走。”
“我真的没事。”颜以沐背靠着门身取下围巾,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她脖子上的红疹便又多了一片,“你不要再管我了行不行……”
“我已经和你说的再清楚不过了,我现在也有男朋友了,你为什么还非要在我身上耗这么多时间。”
“你不累吗?”
“我不累。”年鹤声缓声,“对你,我从来都不会觉得累。”
“可是我觉得很累啊……”颜以沐控制不住的去挠自己的脖子,人犯了病,就连情绪好似也会这一瞬间变得脆弱,泪珠也在这一刻跟着下落,“和william在一起我觉得很开心,我为什么要放弃一个能给我带来快乐的人,转而投向你的怀抱呢?”
“沐沐,和我在一起我会让你更加开心。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愿意给你,这一点他做不到。”
颜以沐哭着摇头,“可是你给我的东西我都不想要,我们真的没有再继续下去的必要了……”
“年鹤声……我们放过彼此吧好不好?”
女孩顺着门身滑下来蹲坐在地上,用双手去挠着脖子上过敏的红疹。
年鹤声于她来说,就像这些红疹。
好时,这些红疹便能安静蛰伏;坏时,这些红疹便会失控的长满她全身,让她痛痒难耐。
长大了也治不好的过敏,即便吃药也只能缓解一时的症状。
靠近年鹤声让颜以沐觉得太疼也太痒了,所以她只想斩断这个过敏源,彻底的拔除这个病根,对他们两个来说都好。
女孩想的已经很清楚了,可眼里的泪却不间断的从她脸颊上往下落。
门后好长时间都没了男人的声音,女孩想他已经走了。
她把头埋进膝盖里,一开始压抑的啜泣声控制不住的变大。
亲手把拔除自己的过敏源,是会疼的。
门锁滴滴的解锁声突然响起,身后的门被拉开,寒冷的风雪从屋外灌进来。
颜以沐猛地回头,泪眼模糊之中,年鹤声还站在她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