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瑶觉得,如果好好研究,八皇子日后在水利农业上的成就不会小。
之前他上头有太子,也就没人对他有所要求,如今太子突然去了,他身为唯一一个嫡子,就被赶鸭子上架了。
“我不要学!我都已经过了进学的年龄了,为何还要读这些个之乎者也的大道理书!”
转眼时间过了一个月,入秋后天气转凉,但张云瑶还是觉得热。于是她这屋里的冰块就一直没被撤下去。没了太子后,皇后知道必须固宠,老皇帝身体起起伏伏却一直没有咽气的现象,而且愈发对永阳这个女儿上心,连带着皇后也对她上心不少,张云瑶说不撤冰,皇后甚至将自己主殿的份例拿出来给她。
还把十一公主的份例也挪了过来,这在以前是想也想不到的事,原主活了一辈子,二十多年,凡事只有她让着十一公主的份,哪儿有十一公主让着她的啊。
张云瑶正无聊的躺着,就听见八皇子的嚷嚷声,那嚷嚷声由远到近,声音越来越大。
“皇姐!皇姐救我!”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说的就是八皇子了。比起太子那副伪善的模样,张云瑶倒是更喜欢八皇子这没心没肺的样子些。
就比如太子死后,真正伤心的人只有皇后,但整个后宫却还是气氛压抑,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愁容,好像死的人不是一个陌生的太子,而是她们最重要的人一样。
只有八皇子,在一开始的几天还哭了两鼻子,过后就开始该干嘛干嘛了。
太子和八皇子差了十岁左右,再加上太子那除了大皇子谁都看不上的样子,八皇子与太子的感情并不深厚。
“先生们叫你看书,也是为了你好,你还小如今多看些书也是应该的。”张云瑶已经把这套话说的熟练了,也不知道八皇子是哪根筋搭错了,自从皇帝为他找了先生后,他没事儿就来张云瑶这里避难。
以前也没和张云瑶特别熟,这说明一件事。
张云瑶看着一脸不满的八皇子,伸手摸了摸八皇子的头。
十三岁的大男孩,如今只比张云瑶低半个头,但性格似乎比十岁孩子还顽劣,这到底是真的如此,还是装的呢?
要知道,太子在世时,八皇子虽然也有些爱玩,却没有如今这么放肆。
而且每次避祸都来找最受宠的永阳长公主,张云瑶可不觉得是巧合。
八皇子冲身后追来的陪读翻了个白眼,然后拉着张云瑶的袖子撒娇,“皇姐,你能不能同父皇与母后说说,我可以读书,但不能让我一天只读书啊。我从早上读到晚上,又从晚上读到早上,这一天天的都埋在书海里的,眼前全是字,头都大了。”
“好好好,我会同父皇母后说的,确实不能如此逼你。”张云瑶好脾气的应道,反正她说是说,至于皇帝皇后听不听,那就不关她的事了。
“还是皇姐你好,他们全都说让我每天读书是为我之后着想,但太子哥哥去世之前,从未有人如此在意我读书的事。”八皇子并不傻,他敏锐的察觉到这里头前后的差异。
张云瑶看了眼在门口守着的小黄门与宫女,笑了笑,“你既然知道,就应该懂事些,母后如今将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你身上,你不能辜负她的好意。况且皇兄的事,到现在也没查清楚,不能不防。”
八皇子歪了歪头,疑惑的问道:“皇兄的事?皇兄不是因为皇嫂去世才悲伤过度,吸食寒食散过多才去了吗?”
“说是如此。”张云瑶拿起一旁的团扇,微微遮住嘴角,以此来降低自己的音量,“可是皇兄为人如何,你也是知道的。他与皇嫂虽是少年夫妻,但也并非非皇嫂不可。那寒食散之危害,朝中谁人不知?谁敢给太子拿那么多的寒食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