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儿既不会闹市骑马,而且骑术精湛,我是理解不了你怎么会有既没本事,又爱作死的儿子。”
常遇春满脸的“你儿子真没用”的嫌弃模样。
胡惟庸一口老血奔涌到喉间,他狠狠甩了甩袖,欲要转身离去。
常遇春眼疾手快,伸手把人拦住,“胡相当街杀人,就要一走了之?”
胡惟庸死死咬住后糟牙,咽回奔涌的老血,一字一顿道,“区区一个车夫而已,你想怎么样?”
常遇春低眸,眼底一片冰冷,“杀人偿命。”
胡惟庸看他跟看傻子似的,一国丞相给个车夫赔命?
呵呵,武将就是武将,有勇无谋,愚蠢至极。
常遇春讽笑了声,一把扯住胡惟庸的腰带,把人抛到马背,“车夫也是人。”
他一勒缰绳,调转马头,朝着皇宫疾驰而去。
乾清宫。
巍然屹立,满脸正气的郑国公,还有被郑国公丢在地,软软趴伏,双腿瑟瑟发抖的左丞相。
朱元璋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脑子里缓缓划过一排问号。
朱标嘴角的笑意是压都压不住,他早想揍胡惟庸了,岳父大人干得好!
常遇春单膝跪地行礼,扯着嗓子嚎啕,“皇上,胡相无故砍杀我家车夫,您一定要为臣做主啊!”
他刚刚还满脸的冷肃刚毅,这会眼泪鼻涕混杂。
朱元璋看着曾纵横沙场的猛将,兼自家皇太孙的外祖父,内心复杂......
常遇春那一嗓子嚎的,胡惟庸从倒挂于马背的惊吓中回过神,同样立马喊冤,“皇上,臣的儿子死于那车夫之手,臣一时激愤难忍。”
常遇春满脸惊愕与受伤,“胡相,你怎么能血口喷人?”
“我家马车好好停在路边,明明是你那没用的儿子非要冲过来。”
胡惟庸咬紧牙关,才堪堪忍住到嘴边的怒骂,冲过来就冲过来,为什么非要强调“没用”二字!
他微微垂眸,遮住眼底的狠色,斥责道,“我儿子怎么可能主动送死,定是你家马车受惊胡乱伤人!”
常遇春:“......”
他惊呆了,文人竟能颠倒黑白,无耻至此。
胡惟庸乘胜追击,“皇上,那是臣最最乖巧孝顺的儿子!”
朱元璋很冷静,他瞥眼自家单纯的猛将,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再看着自己亲手提拔的左丞相,道,“既然你们两人各执一词,那只能传当时在场之人进宫回话了。”
”
“3”
蝴蝶翅膀扇的风,有点大了。
朱标深有同感,爹的计划里既没坠马事件,更没岳父大人,谁知那么凑巧。
常乐叹息了声,那车夫无辜枉死,老爹可得好好照顾他的家人。
封建时代的人命太不值钱了,尤其底层百姓的命。
晃晃脑袋,挥去自心底弥漫的无力感,常乐想起另一件事,“你和父皇打算如何处置胡惟庸,以及他的同伙?”
难道还要废除丞相制,斩杀上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