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李渊也不曾埋怨记恨杜启,依旧关心杜启的发展,甚至杜启在西域时,李渊还专门让人传话,可见李渊对杜启的关切。
这已经超越了君臣关系,是亲人之间的关系。
杜启当即安排人,请李渊上山来。
不多时,李渊抵达。
杜启喝退周围的人,专门让人准备华盖遮挡太阳,又准备了酒水,才和李渊相对而坐。杜启开口道:“能再见到太上皇,真是机缘。希望再隔十年、二十年,依旧还能再见到太上皇,我敬太上皇一杯酒。”
他端起酒樽,一饮而尽。
李渊也是端起酒樽喝了一杯酒,他显得很洒脱,摇头道:“朕如今,都已经是六十开外的人。这身子骨每况愈下,能再活几年,就已经不亏了,哪里能再奢求活十年、二十年。”
杜启笑道:“太上皇放宽心,少操心,能再活十年、二十年的。”
李渊道:“承你的吉言。”
说到这里,李渊又一丝的沉默,自顾的斟满一杯酒,一杯酒下肚后开口道:“杜二郎,朕曾经想过,你到了西域后会快速发展。甚至于当时,朕也曾和你谈过你为什么来西域。”
杜启笑道:“太上皇有先见之明。”
李渊摇头轻笑,说道:“只是朕没有想到,你在短短数年时间,打下了如此的一番基业。甚至于,朕更没有想到,你竟然会有和大唐为敌的一天,会刀兵相向。”
杜启耸了耸肩,一副无奈的样子,道:“太上皇,这是我无奈的地方啊!我本无心伤人,可总有人要对付我!昔年在大唐时,我觉得做一个无忧无虑的纨绔子弟挺不错,可偏偏有人对付我。当今陛下登基时,我也不曾想过离开,可朝廷中总有人认为我是冤大头,可以随意对付我。”
顿了顿,杜启又道:“没办法啊,我只能到西域来。可是到了西域,也架不住有人要对付我!就拿这一次的事情来说,侯君集先安排人潜入柔远县刺杀我,才有如今的局面。这每一步,我都被人算计,实在是无奈啊!”
李渊闻言喟然叹息,因为这些事儿真怪不得杜启。
长孙无忌是祸害。
侯君集也是祸害。
甚至于皇帝内心的不安和猜忌,也是祸害。到了这一步,其实有很多原因的加成,所以李渊叹息道:“终究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很多事情明明知道,可最终却事与愿违。正如皇帝,他其实很多时候明白,但身不由己,是被人推着往前的。杜二郎,不要怪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