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戒恶道:“万万不可将“死”这句谶语挂在口头。”
“你…”
“不必再问,贫僧自有老天相佑,个中事由就不表了罢!”戒恶看向白栖岭:“今日前来,是为帮白二爷卜卦。”
娄褆死前曾对戒恶说:“我最放心不下白兄,他太执拗,恐怕会深陷于乱世之中。到那时,还望你拉他一把。”戒恶怎么帮他?无非是依靠行遍天下之阅历,来猜一猜天象人心罢了。
“多谢。”白栖岭抱拳感谢,花儿也抱拳,说的却是:“那你二人叙旧,我该走了。”
“你去哪?”白栖岭问她。
这一次花儿没有藏掖,径直道:“我是谷家军的将军,自然要去打仗。这次的仗不一样,我是诱饵。”
她这样说,白栖岭便懂了,于是拉着她定制再三才让她走。二人都不是婆婆妈妈之人,告别的话自是不必多说。她没有回头,她向来不会回头。他看她慢慢消失在风雪之中,羡慕她有这样的胸襟。
同样是在这样的大雪之中,照夜和懈鹰正在山顶。他们靠在一棵树上,山顶更冷些,二人眉毛胡子都上了霜。他们死死盯着那条小径,白谷二人都说:会有人在大雪夜里缘径而上,只因有人说那宝物的洞口在山顶。关于洞口众说纷纭,天下各路云集后,有人笃信:那洞口定是在山顶。
“待这趟了了,我不想打仗了。”懈鹰道:“我帮白二爷遛鸟吧,早些年二爷也喜欢养鸟,专门有人喂鸟遛鸟呢!”
照夜轻应了他一声。懈鹰察觉到他不对,话又多了些。照夜这次没说他反常,只是拍了拍他肩膀。事实上照夜突然庆幸此刻的懈鹰能不断说话,让他不安的心能稍显安稳。
他们所在的位置真高、真冷,这样的大雪天气里有人向上跋涉,但都迷失在了路上。此刻的情形令照夜想起燕琢城破那一年,起初燕琢城里也是这般多了很多可疑之人。那时他不懂,如今才明白:那也是天下能人汇聚,企图在小小的燕琢城身上分得一杯羹,与今时今日无异。雪应是不会停了,斥候在山间游荡,不时给他们带回消息。
这一场大仗一触即发,野心像被大雪盖住了,却也有许多东西蠕动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