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恶也不解释,又打头里走了。花儿再抬头望一眼,仍旧觉得讽刺。那时听闻娄擎在谷大将军死后提笔赐了这块匾,就觉得其人之恶、其心当诛。她多想砸了那匾,最终却也只是看一眼。
戒恶吟唱起来:忍得今日苦,方解来日忧。
花儿也不知他为何要这样唱,倒也觉得应景。路过一座破庙,看到阿宋正在教别人乞讨:要饭么,得可怜点。当然,大家都是可怜人,只是要再可怜一点。脖子缩进去,手颤一点,看人眼神怯一点。碰到达官贵人踢两脚,踢了便踢了。那是命好,达官贵人怎么不踢旁人呢!
几人闻言均捂着嘴笑,花儿对阿宋摆手:“小要饭花子,你来。”
阿宋跑到她们面前,看到站着一个老和尚,就对戒恶弯腰施礼,而后怯生生看花儿。
花儿则拿出几个铜板放在她手心,对她说:“你帮我跑个腿吧?”
“跑什么腿?”
“河月街上有一个酒坊,酒坊后头有个院子,住着一个远道而来的贵客。你且去帮我捎句话,问问那贵客昨日说的话可算话?”花儿道。
阿宋听懂了,拿着铜板跑了。她在京城许多日子,早对这里熟透了。河月街是风月街,京城里贵人老爷们最喜欢去的地方。天黑了喝些花酒,听听小曲,若哪家某一日开花魁,便往哪家去。相传世间绝色女子千万,这河月街独占一半。
阿宋虽年幼,倒也知个一知半解。她琢磨着花儿姐姐要她找的那个贵客,许是也好个女色。不歇气跑过去,看到河月街上的铺子都开了门,有懒起梳妆的女子执帕倚门站着,招揽着零散的客人。
那个酒坊在河月街最里面,阿宋一路跑过去,不知看到多少好看的女子。待到了酒坊,问掌柜的找远道而来的贵客,掌柜的瞬间明白,将她带往后院。
推门进去后看到一个人,阿宋依稀觉得熟悉,想了好久才流着泪叫一声:飞奴哥哥!扑到了他怀里。
燕琢城破之时,阿宋还小,但她记忆里中是记得飞奴的,那是飞奴哥哥和她的阿虺哥哥总是同进同出,飞奴总悄悄塞给阿宋吃的。
飞奴愣了半晌,方抱住阿宋,用难得柔和的口气问她:“你怎么在京城?”
“我来要饭!”阿宋不知是否该与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