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正好是月圆之夜,未等日落殷辛就派人送来了两大坛刚从地窖里刨出来的桂花酿。
到了晚上,他便不请自来,大家一起坐在院子里的凉亭下边赏月边品尝着这两坛美酒。
酒桌上,幺歌忽然想起自己还有一个一直想问却没来得及问的事情,她抬头看向堂庭,道:“堂庭,有件事我一直都很纳闷,你说你是狼妖,可你家门口为何还摆着一张狼皮呢?”
堂庭楞了一下,才道:“狼皮?什么狼皮?”
幺歌比划着道:“就是你家门口桌子上摆着的那个啊,你不还将她送给阿生做垫子用了吗?”
堂庭道:“噢!你说那个啊,那不是什么狼皮,那是我之前的几些年里换毛时攒下来的旧毛,我当时想着这些毛丢了实在可惜,所以就亲手将它们做成了垫子。”
幺歌得知真相后,立刻丢下了手里的鸡翅膀,起身敬了堂庭一杯,不禁佩服眼前这个勤俭持家的男人真的是把节省刻在了骨子里。
还有一件事令幺歌有些疑惑,也不知阿生和堂庭是抽了什么邪风,一整晚都在不停地给幺歌和竹染倒酒,敬酒,嘴上虽然说这是为了感谢幺歌赠的药治好了堂庭的外伤,可在幺歌看来,他们二人更像是是在偷偷的计划着什么。
因此在今日的这顿酒席上,幺歌喝的是最多的,就连倒进竹染杯子里的酒,也大多被幺歌替他喝了下去,不过竹染担心这会扫了其他人兴致,后来也小酌了几杯。
直到酒席的后半段,阿生注意到幺歌的眼神开始变得越发地迷离,估计是醉了,便心满意足的提议到此结束。
竹染这时也发现幺歌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呆滞,果断将她从板凳上拽了起来,当着众人的面对手里的幺歌道:“走了,回去睡觉。”
说罢,他便拖着幺歌摇摇晃晃地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而众人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幺歌和竹染这般光明正大地进了同一间屋子。
殷辛举着手中的半樽酒,傻了眼,许久之后才回过神来对堂庭道:“这是什么情况?”
阿生白了他一眼道:“他们两个腻在一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难道就没看出来吗?这都在一起多久了,他俩也该有些进展了。”
殷辛顿时明白了什么,他激动地拍桌而起,指着阿生和堂庭高声道:“难怪刚才你们两个一个劲地给他们灌酒,原来是在打这种龌龊主意,心可真是脏啊。”
阿生一听便气愤地抬手握拳对他示威道:“怎么说话呢,我这叫推波助澜,不然幺歌怎么明白她对竹染的心意呢。”
阿生说完后,坐在一旁的竹染还一边感叹着,拍手道:“我们家阿生真是善解人意呀。”
阿生转头对堂庭宠溺般的一笑,对他道:“好了,我的任务完成了,可以回去睡觉了。”
说完她便挽着堂庭的胳膊,丢下殷辛,两人你侬我侬地朝着他们的房间走去。
凉亭下,殷辛抬头扫了一眼竹染的房间,那扇屋门早已紧闭了起来,他又转头望了望阿生和堂庭正在消失的一对背影,觉得自己坐在这凉亭中显得格外的凄凉。
幺歌摇摇晃晃地跟着竹染回到房间后,刚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到床上,却忽觉得自己的身边多了些什么,她转头看去,却看到了竹染那张熟悉的面孔,顿时醉意尽散。
可她刚要开口,却忽然被竹染揽入怀中,像昨夜那样,霎时间一股浓郁的墨酒香味沁入鼻中,接着便听见竹染在耳边低声道:“别说话,睡觉。”
说完后,便再无动静。
许久之后,竹染忽然松开了幺歌,似是已然入睡,他朝着墙壁的方向翻了个身,背对着幺歌继续睡了下去,幺歌见状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她心道:“总算是放开我了,还以为他又要像昨晚那样抓着我一整晚都不放呢。”
她小心翼翼地往床边挪了一下,拉开了她与他之间的距离,可她却忘了自己原本就已经躺在床的边缘,她这一挪动大半个身子都探出了床,瞬间抓不住重心从床上跌了下去,她不禁惊呼一声,可就在她以为自己将要摔到地上的时候,竟被人从床上伸出手拉住了胳膊,接着她便顺势撞进了一人温暖的怀中,又是一阵扑鼻而来的体香。
幺歌今晚在酒席上喝了不少酒,本来就有些迷醉,现在又这么激烈的折腾了一番,顿时头晕目眩,脑袋正嗡嗡炸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