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早或迟罢了。
趁着现今他尚在,让后辈之中的佼佼者尽情施展才学、为未来磨练与积累统御全局的经验与心得,亦是比日后彼等独自摸索而行更好。
至少他乃是先帝托孤之臣、今天子的相父,事无巨细咸决之的丞相!
而在他之后,大汉将再无丞相,亦再无可承受如此弄险调度的信任以及威望之人。
且依了郑璞之言,亦不算是玩忽。
昔日先帝以魏延为汉中太守、倚为国之藩篱时,魏延还是登锋履刃、所向无前的牙门将军,同样被军中赞誉为“猛士”,并没有过守御前线重镇的经历。而时至如今,孰人云他无有守御之能呢?
唉,不知什么时候起,许多事情已然许多年。
且容小辈试一试也好。
随着岁月无情流逝,小辈终究也会变成老辈,成为肩扛起克复中原汉旌之人。
心意有决的丞相,睁开双眸,将目光落在了郑璞已然有些银丝的双鬓上,缓缓言道,“计议军国大事,当求无有遗漏耳,子瑾日后莫再有以性命作保之言。”???c0
谷亦不等郑璞告罪,便做出了决策。
乃是将三人之策作了折中。
依郑璞之言且先不遣兵马救援鹯阴城塞,但在春耕后的夏四月丞相依旧要屯兵在萧关、魏延仍旧要督军从金城郡进发救援。
而以免除五百匹战马换取的粮秣,让孙吴将兵出的时间提前同样要推行。
左右不过是损失五百匹战马罢了,没什么可犹豫的。
权当是有备无患罢。
对于如此调度,郑璞心中有些可惜,但也不敢再提出异议。
不仅是因为丞相心意已决,更因为他的战略还没有说完。
如若丞相允了他半年之内皆不救援鹯阴城塞之议,他便会再提议在半年之后,以魏延镇守陇右、以姜维护河西,而请丞相亲自督领中军主力从汉中郡褒斜谷出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