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历一一九八年五月七日,天机国与轩辕王朝的战争暴发。
在接到南宫雨的飞鸽传书之后,早就从裴月涛那里收到消息的裴沐瞳原本想赶回临潼关,却被裴月涛阻止。
裴月涛说由于战争,京都封锁,裴沐瞳想现在离京恐怕不易。再说了,临潼关有南宫雨和洛非云坐镇,以他们的能力相信一定能够守住临潼关。裴沐瞳与其冒险赶回临潼关,倒不如留在京都调查清楚仇千立的计划,以便与南宫雨理应外合,一举攻下天机国。
裴月涛所言有理,裴沐瞳赞同。裴沐瞳同时担心的是现在连裴月涛也被困京都,凤翔国无主,久则生变,恐生异相。
裴月涛倒显得淡定,他说:既来之,则安之。既然现在暂时无法离开,那就留在京都好好打理醉仙楼的生意吧。
听完裴月涛的回答后,裴沐瞳摇头叹息。裴月涛还真是被萧梦离那个野丫头传染了呀,开口闭口都是做生意!真受不了他们!
萧梦离最近跟着颜诺竹到处乱转,明查暗访秦蔚晴和浪淘沙的消息。裴沐瞳随萧梦离闹去吧,他相信萧梦离是个有分寸之人,不会闹出大头佛的。
萧梦离不在身边,裴沐瞳和裴月涛秉烛夜谈,相聚甚欢。裴月涛对天机国,对天下时局,对行军布阵,对抚民安民,都有自己独到而精准的见解。不愧是曾经的相国,难怪凤翔国能够在他的治理下越发强盛。
天机国的国情复杂而混乱,可是在裴月涛看来,其实并不复杂。仇千立就是天机国的命脉所在,只要能够铲锄仇千立,天机国不战自败。
裴月涛倒了一杯清酒,正在浅酌,忽然萧梦离推门走进来。看见裴月涛正在喝酒,裴沐瞳正在下棋,萧梦离白了他们一眼,走到他们桌前,一把掀了棋桌,夺了裴月涛的酒杯,怒道:“外面正在打仗,你们二人倒是悠闲!郎情妾意,相亲相爱得紧!”
灯火下,裴沐瞳紫色镶边的红色长袍上隐隐的蓝色光芒流动,一条绣满精致云纹的玉色腰带垂下长长的流苏,简单中流露出自然而然的华贵与雍容。
看见萧梦离,裴沐瞳微笑着向萧梦离伸出手,浅笑吟吟,“梦离,怎么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颜诺竹呢?他没有陪你?”
“我说,外面正打仗呢,你们还在这里悠闲地下棋!裴沐瞳,你难道就一点都不关心外面的战况吗?”
“临潼关有南宫雨和洛非云在,反不了天。反正现在我们被困京什么都做不了,除了下棋还能够做什么?”
“你还真是大安主义!难道你都不会帮我想办法救救秦蔚晴和浪淘沙吗?”
“有颜诺竹帮你,我就不凑这个热闹了!”
萧梦离拿起酒杯就砸裴沐瞳,裴沐瞳侧身轻轻松松闪过。他拾起散落一地棋子,对裴月涛笑道:“月涛兄,看来咱们这盘棋今晚是下不完的了。”
“无妨!”裴月涛取过另一只酒杯斟了半杯,浅酌慢饮,悠闲自在,“萧夫人,看你一回来就这么大的火气,莫非事情进展不顺利?”
萧梦离瞪了裴月涛一眼,不屑道:“呸——如果进展顺利我现在早就混进皇宫当差了,还会在这里瞎转悠吗?”
“你想进宫?”
“是啊!既然知道了玄胤枫就在冷宫,我怎么着也得想办法混进宫见他一面,问个清楚。”
裴月涛淡笑道:“若想进宫,其实并不难。”
“咦?”萧梦离正欲细问,一旁的裴沐瞳插口道,“梦离,你急匆匆地赶回来不会就是为了质问我们为何不帮你吧?”
“咦,当然不是!”见鬼,被你们一打岔害得我连正经事都险些忘记了。“沐瞳,我听诺竹说,边关传来战报,似乎…裴家军节节败退,形势对我们很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