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原小说里,他不就好几次被白芝之逆袭了年级第一么?
白芝之可以,金悦可说不定也可以啊!
但如果一定得是主角才能上年级第一,那......
那岑柠只能去附近最灵验的寺庙为金悦可拜一下文殊菩萨了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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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还有几科试卷没有发放下来,但岑柠也算对自己这次的总成绩有了点ac数,因此,在知道总成绩单贴出来以后,也不至于太紧张。
“真不紧张?”挽着她的手臂去看成绩的时候,金悦可全程在笑,“你的手一直在抖诶。”
岑柠面无表情:“一些帕金森早期症状而已。”
金悦可轻嗤一声:“早不用功,现在紧张有什么用?”
“别念了,师父。”岑柠贴着她艰难地挤到公告栏前,仰头看向成绩单。
榜首自然是孟遥清,她看着他名字后面的那一串亮眼的成绩,心生敬意。
视线往下,她很快找到了金悦可的名字。
“你年级十七!”她兴奋地撞了一下金悦可的肩膀,“进步了好多啊,上次开学考是年级三十二吧?”
“开学没考好是因为我暑假玩去了没复习,这次才是我真实的水平。”金悦可拿出手机,将排在她前面的那些人的成绩拍了照,“你看看你的名字在哪呀。”
“我的成绩?那得去第三页找了。”岑柠咕哝着,往旁边踱了两步,从第三张成绩单上找起了自己的名字。
没找到。
她蹙起眉,暗道一声奇怪,难道还退步了?
这时,金悦可惊喜地指着第二张成绩单,“你在那儿,年级两百七十三!”
她又仔细看了看岑柠全科的分数,有些欣慰地说,“你这次的语文、生物和化学都考得挺好的嘛,数学也及格了,虽然也就九十出头......”
“是吗?”岑柠喜出望外地凑进来,将那一小排成绩看了又看,喜滋滋地说,“挺好的,我可以好好过个生日了。”
金悦可哈哈笑了两声,带着她从看成绩的人群堆里又挤了出去,“考不好也不影响你过生日啊,你爸妈对你的成绩又没什么要求。”
“毕竟他们自己上学的时候就是吊车尾嘛,所以对我当然没什么要求。”岑柠撇了撇嘴,“但是退步的话,我肯定会心情不好啊,心情不好就会影响食欲,到时候寿宴都吃不好了。”
“那你的心情不好持续得还挺久啊。”金悦可的手从她的臂弯滑至手掌,要去牵她的手。
但当指尖划过她的手掌心时,突然听她小声地抽了口气。
“怎么了?”
“手掌心突然有点......”密密细细的刺痛自手心蔓延,岑柠茫然地抬起手,视线在触及那一道几乎横跨整个手掌的划痕时,瞳孔骤缩。
她张了张嘴,从喉咙挤出的声音异常干紧,“什么时候......”
金悦可凑了过来,小心翼翼地用手指摩挲了一下划痕周边完好的皮肤,“什么时候划伤的啊?也不说。”
岑柠怔忡地摇摇头,“我不知道......没感觉被什么东西划了一下呀,之前也不觉得痛。”
“这种伤口一开始感受到的可能是痒?也可能是你比较迟钝?”金悦可帮她吹了吹手掌,凉丝丝的风很快缓解了她伤口丝丝缕缕交织在一起的痒与痛。
“总不可能是无缘无故出现在你手上了吧?”
“那可能是之前不小心接触到什么锋利的东西了吧。”岑柠凝视着掌心的痕迹,用另一只手的指腹缓慢描摹着伤痕的走向,脑海中蓦的闪现什么,抑制不住地颤栗。
她突然想起来,上一世她的掌心也被划过这样一条伤痕,是在吃八宝粥的时候掀开罐盖,被锋利的盖子边缘划了一下。
同样的位置和长度,同样只破了皮没有见血,仔细回忆了一下,甚至连伤口出现的时间点也——
她深吸了一口气,声音几不可闻,“一模一样啊。”
作为家里的独生女,岑柠自小娇惯,要什么有什么的,可以说是泡在蜜罐子里长大也不为过。
也正是因为如此,在几乎由“享乐”组成的记忆拼图里,有关于“痛”的片段就异常突兀。
鲜少受伤也鲜少生病,所以有关于这方面的印象,岑柠就记得格外深刻一些。
仔细回忆一下,她以为的那些稀疏平常的换季感冒,和上一世生病的节点似乎也能对的上......
岑柠定定地凝视掌心的痕迹,深吸了一口气,缓慢地拢起了手指......
或许只是巧合也说不定。
毕竟更多的,她也不敢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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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后,金悦可要留下来打扫卫生,岑柠就一个人先走了。
不过她并不是直接离开学校,而是特意绕到了教学楼后面喂了会儿猫。
心情不好的时候,她就只想从毛绒绒里摄取能量。
躺在草地上的胖猫异常乖巧,她上手抚摸它绵软的肚皮时,它的喉咙里还会发出咕噜咕噜的叫声,让岑柠很想直接把脸埋进它的肚皮——当然,只是想想。
毛绒绒就是有着让心情变好的魔力,岑柠自觉充满了电,就擦了擦手,起身离开这里。
没什么温度的太阳从建筑物的另一侧落下,她缓慢地走在高楼投下的巨大阴翳中,看向远处的篮球场。
那里总聚集着一群精力旺盛的男生,十一月的寒风好像永远吹不到那里,一方2815的球场里总是热火朝天的。
不过现在的球场里,有几个男生好像起了什么冲突,甚至动起手来。
本来岑柠还只是随意地往那边看几眼,但看见有人打起来了,她就再也移不开目光了。
虽然不是很能看清楚,但好像很激烈的样子啊......
拂面的风里好像也带上了几分躁动的热度,让岑柠不自觉加快了脚步,想要再离近一点看。
这条鹅卵石铺成的小径平时很少人走,或许也正是因为如此,路旁的杂草生长得要比其他地方的都旺盛一些,路面也不是特别平整,凸起的石块比比皆是——
岑柠好不容易靠吸毛绒绒获取的好心情,就在被某块石头绊倒后戛然而止了。
“砰”的一声,伴随着心脏裂掉的咔嚓声。
报应......
整个人狼狈地摔在地上时,岑柠甚至能清楚地看到地上的粉尘因她四溅,短暂地漂浮起来。
虽然穿的衣服还算厚实,但露在外的皮肤还是被坚硬的鹅卵石硌得生疼,特别是原本就有伤的那只手,在地面摩擦过后,掌心火辣辣的疼。
这就是报应。
岑柠又一次想。
因为迫切地想要看热闹所以没有看路,摔得再惨都是她应得的。
但是,手是真疼啊——
她艰难地撑起上半身,跪坐在地上,抬起那只手看一眼,好像有细沙钻进伤口里了,难怪这么痛。
“呜——”她忍不住瘪了瘪嘴。
覆盖她的阴影在某刻变得更为黑稠,像是能直接将她吞噬。
“哭了?”
一道熟悉的清冷声线在斜后方响起。
岑柠原本沉下去的两肩不自觉地向内瑟缩了一下,随后,她慢吞吞地扭过头,仰视来人,语气平淡得没什么起伏。
“没哭,就干嚎一声。”
孟遥清小幅度地歪了下头,随即弯下腰,朝她伸出手,“起来吧,地上脏。”
岑柠直愣愣地盯着孟遥清带着黑色手套的手,一边觉得他们好像也没熟到这份上,一边又不由自主地把手搭了上去,借了他几分力,从地上站了起来。
“你走路都没声啊。”她冷不丁说道,虽然明知道自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有吗?”
孟遥清帮她拍了拍手臂上沾到的尘土,随意说出的话配上他一本正经的表情就显得像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一样,“那可能是我今天穿的鞋子底部比较软?”
岑柠看了一眼他低垂的显得异常温和的眉眼,撇了撇嘴,用力把衣摆上的灰拍走。
“怎么感觉每次出丑的时候都能遇上你?”她瓮声说道。
孟遥清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平静,“这算是在出丑吗?”
“都平地摔了还不是出丑?”
对方安静了两秒,像是叹了口气,又好像没有。
“我出丑的时候你不也在场么?还笑话我呢。”
岑柠想起那天他的脸被泼水后自己突兀的笑声,心虚地没再说话了。
这时,孟遥清又注意到她有一只手一直放得很远,不自然地抬着,便出声问道,“那只手怎么了?”
岑柠抿了抿唇,将那只手摊开给他看了看,“这样了。”
交叠着某道掌纹裂开的伤口自虎口处几乎延绵至手腕,向外透着猩红的血色,混着尘土和细沙,看着脏兮兮的。
孟遥清眉心轻蹙,“摔倒的时候被石子划伤的?”
岑柠摇头否认,“不是,是更早之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弄伤的。”
她收回手,用力甩了两下,好像这样就能甩走伤口处的细沙,亦或是因他投来的专注目光而升起的皮肤热度。
脑袋也转至别处,毫无定点的视线飘忽起来。
孟遥清的目光紧紧追随着她伤到的那只手,第一次对她用不赞同的语气说道,“你应该先冲洗一下伤口。”
“我知道。”岑柠的目光依然飘忽着,没有停留到他身上哪怕一秒,“我正在找水龙头,但这边好像没有......我是不是该去卫生间?”
孟遥清沉默了一瞬,突然拽下了自己的背包,拉开拉链,从里掏出了一瓶矿泉水。
“我这里有水。”他看了一眼瓶中剩下的三分之二的水,解释说,“被我喝过两口,但是没碰瓶口,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用这个冲一下伤口。”
岑柠:“怎么可能介意?”
有近水可取的话,她当然不想大老远的去卫生间取水啊。
她转过身,将手放到草坪的上空,“那麻烦你帮我冲一下哦。”
孟遥清“嗯”了一声,拧开了瓶盖。
细细水流抚过岑柠的手心,被冲走的细沙摩擦着皮肤带起一阵不明显的刺痛。
孟遥清注意到她的手轻颤,便抬眸觑了她一眼,“痛吗?”
“没。”岑柠的脸上并无异色,看着矿泉水的瓶声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突然没头没脑地来了句,“voss的玻璃瓶装的水真的比塑料瓶装的水要好喝么?”
孟遥清面上的茫然一闪而过,完全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话题可以突然扯那么远,“嗯?”
他眨了眨眼,对上她晶亮的眼睛,略带迟疑地摇了摇头,“不知道,我只喝过玻璃瓶装的。”
岑柠没什么所谓地“哦”了一声,随即又听孟遥清反问一句。
“那你觉得哪个更好喝呢?”
“不知道诶,我都没喝过。”
她小声地笑了起来,“我只买过这个牌子的气泡水,不好喝,就再也没买过了。”
孟遥清又是温吞地“哦”了一声,“我没喝过那个......”
在岑柠的掌心流淌过的水像断线珍珠一般落到草地上,又渗进了泥土里。
一瓶水很快被倒完,岑柠收回手,轻弹指尖,甩了甩水。
“用纸巾擦一下吧。”
孟遥清适时又递来了纸巾,让岑柠都不好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