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时归想到那时,便忍不住笑起来,说:“殿下你那时才四岁,比我们还小一些咧,穿着礼服,看起来比我们还成熟,我和阮鹤被你说的一愣一愣的。”
阮鹤也笑:“她晚上回去都睡不着,翻来覆去地想,要选京城里的哪一片地盖房。”
“是吗?”钟觉予偏头,瞧着李时归,又说:“选到哪块地了?”
黄昏的橙光撒落在三人身上,将轮廓柔和,多了一丝暖意。
李时归挠了挠头,便说:“早被太子少师看上了,前些年就拖家带口住进去了。”
钟觉予唇边笑容一滞,只说:“是孤无用,委屈你了。”
“这和殿下有什么干系!本来就是幼时的胡乱猜想,”李时归连忙摇头。
“那就重新再挑一块吧,”钟觉予看向她,郑重其事说:“这一回,孤保证让你得偿所愿。”
话音落下,对面两人先是一愣,继而大喜。
“殿下你终于想明白了!”李时归恨不得蹦起来。
阮鹤笑容满面,激动地握住拳头。
钟觉予没想到她们如此开心,沉默了下,便如同放下千斤担子,挺直的肩膀稍松,眉眼舒展,说道:“那就搏一搏吧。”
看看她与太子,到底谁才配坐那龙椅上。
那么多的忍让、自以为的孝义,只让太子越发肆无忌惮,一次次惦记上她的东西,也身边人跟着她吃尽苦头。
钟觉予揉了揉脸,声音低微地几乎听不见:“阿兄这一回是你过分了。”
红日落山,待到夜色笼罩之时,阮鹤、李时归两人匆匆下山,带着钟觉予嘱咐,快马赶向京城里去。
继而,落在京城各处的零散宅院便一夜亮着灯,从收到消息后就难以入眠,有人摩拳擦掌、有人犹豫不定、有人又惊又喜,但众人都知这大梁确实要变天了。!